“回家……真的还能回去吗？”戚妄自嘲一笑，这句问话更像是在询问自己。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回家。”顾温山一字一顿的说道，“阿姨和叔叔都在等你，每个人都在关心你，不要让他们继续担惊受怕了好吗？”
戚妄不再言语，他抬眼久久地注视了顾温山好一会儿，才将视线转而投向站在顾温山身边的迟羽，只是仅仅一瞬他就仿若被烫伤一般移开了视线。
过了半晌他才缓慢的站起了身，一步一步的向阁楼的楼梯走去。
“不走吗?”戚妄没有回头，语气听起来淡淡的。顾温山一愣，这才抓着迟羽的手腕跟在了后面。
车停在离小楼不远的地方，方才顾温山已经打了电话，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戚家就已经派来了车。
车灯穿透黑暗，戚妄的母亲双眼红肿的抱住戚妄，后者回抱了她并安慰着她。
“以后不要再这样吓妈妈了好吗？”戚妄的母亲哽咽着说道。
“嗯。”戚妄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次多谢你了，温山。还有这位……”戚妄的母亲道谢。
“我姓迟。”迟羽道。
“谢谢你，迟先生。”
“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客气了。”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戚妄的母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声音有些沙哑。
“好的，您慢走。”迟羽应声道，便目送着戚妄将自己的母亲扶进轿车的后座。
临近戚妄上车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对方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双眼睛之中沉淀着太多情绪，四目相对，迟羽竟有些些许的不知所措。
——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一丝丝罪恶感。
“迟哥?”戚妄已经离开好一会儿了，迟羽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顾温山叫了一声，将迟羽从不知名的情绪之中拉了出来。
“嗯，我们也……离开吧。”迟羽道。
“好。”顾温山没有过多的询问什么，两人坐进来时开着的车，沿着来路返回。
不知道为什么，自找到戚妄并安全地将其送到对方家人手上之后，迟羽的情绪一直都不怎么高。顾温山当他是累了，于是在迟羽洗澡的时候特意煮了牛奶，想让迟羽喝了之后能舒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