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落花簌簌，桃花树下桃花仙，纷飞的花瓣衬得他唇间那抹红更娇嫩。
我盯着他，情不自禁，凑上去轻轻碰了碰他柔软的唇。
紧接着，那扣着我手腕的手收得更紧了，我见他双目渐渐泛红，似有万千委屈藏在其中，看得我心疼不已。
“徒弟……”我唤他。
他皱皱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懵：“我就捏了一下你的脸……很严重么？”
他道：“女人，你在玩火。”
……？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俯身吻我，自眉心至唇，我情难自已，给他回应。
他的手摸入我衣衫，开始解衣带时，我如梦方醒，忽然推了他一下。
他立刻放开我，双眼红红的。
我犹豫了一下，道：“不要在这里……我怕地上有虫子。”
他横抱起我，风一般进了我的房间。
房门砰的一声砸上，床帐层层叠叠落下，他解开我的衣带，床上床下，人影纠缠，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我的手指点在他唇间，笑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道么？”
他摇摇头。
我说：“欺，师，灭，祖。”
他欺身压上来，以吻封唇，我便再也讲不出什么话来了。
正缠绵时，窗外忽地起了一阵邪风，吹开纱帐，一团黑影自他眉心散开来。
我反应过来时，胸口已经插上一柄短刀，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胸前大片的衣衫。
我看看胸前的刀，再看看已然黑化成黑汤圆的小徒弟。
“就，这么突然的嘛……”
我动动手指，想去捏他的小脸蛋，手还没有抬起来，人就先倒下去了。
失去意识前，方才我与他玩笑的情景忽然浮现在脑海中。
我说，他与我共赴巫山是“欺师灭祖”。
我的小汤圆，是一个我说不想成亲便从此绝口不提的乖孩子。
他怎么会做欺师灭祖的事情呢？
我真是傻子。
10.
云霁山的小师祖消失了。
后世对此众说纷纭。
虽然云霁山官方说法是小师祖功德圆满隐居而去，但坊间流传最广的传闻还是：小师祖收徒不慎，被徒弟求爱不成，小徒弟因爱生恨，欺师灭祖。
我这一张老脸啊啊啊啊啊。
我忍不住将脸埋进被子里。
而始作俑者此刻正坐在我床榻侧边，一勺一勺喂我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