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先生
“先生，您慢一些……”陆翰宇的手抓在枕头的边缘，掌心慢慢全是湿汗，低声嘟囔的话全部淹没在床铺震动的频率里。
“慢不了啊，你说怎么办？”
身后的人声音沙哑诱’惑，陆瀚宇能感觉到对方正在他的耳后闷闷地笑。
冬日里，在没有暖气的房间，陆瀚宇却是一身燥汗。他习惯性想要蜷缩，除了身体的羞耻外，更多的是不知名的愉悦。
下午三点，先生突然出现在他廉价的出租屋前，当时楼下正在熏过年鱼肉，味道并不好闻。陆瀚宇快速将人打横抱进屋子，唯恐乱脏的味道玷污了他家先生。
“先走怎么过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万一我接了送外卖的单子不在家呢。”陆瀚宇小心翼翼把人放下，又将拐杖递到他手心里一齐握住。
“我不记得那些，就是想你了。”王嘉逸声音不大，却让陆瀚宇有种想把面前人揉进血肉的冲动。
真是的，明明昨晚才纠缠过……
出租屋的窗帘是陈旧的，花样也是很难看，陆瀚宇已顾不上那么多，拉紧合上。尽管如此，却是一点也遮不住他那颗乱七八糟冲撞的心脏。还好他每日都有清洗。
“大白天，拉窗帘干什么？”王嘉逸轻笑着问他。
陆瀚宇把人搂近嗅了嗅，手指伸进他的衣服里往上撩，低声道：“当然是好好伺候您。”
先生现在的花样越来越多啊。
身下的床颇为倔强地咯吱咯吱响，垫下露出难看的椰棕丝，这床可真配不上他家先生，陆瀚宇漫无目的地想着东南西北。
他的耳骨被咬得疼，往前爬了些，听见对方飘过来句叹息：“阿宇，我腿疼。”陆瀚宇停下了本能的抗拒，张着嘴深吸了几口气，空气里全是淡淡的古龙香。
扭着脖子想去碰碰对方，却只挨到几缕擦过他耳际的发丝。不待他落下，一只皓白修长的手很快抓握住他的手背脊，接下来全是两人喟然的沉沦。
昏暗中，王嘉逸餍足地靠在床头点燃香烟，红火星在他书生气的手指间异常地打眼，于是才吸两口就被陆瀚宇动手掐灭，连同火机一起没收。
王嘉逸挑眉出声：“胆子越发大了。”
“尽是汗，要洗澡。”陆瀚宇不由分说地把人抱去浴室。
“在阿宇身边，我的腿有些多余。”
“胡说。”陆瀚宇语气不悦，“先生不许这样讲。”
王嘉逸再次挑眉，眼里全是揶揄。
当薄荷味的细密泡沫糊满两人全身的时候，给人不是清醒而是异样的蛊惑。陆瀚宇被王嘉逸攥住压在洗漱台上啃咬，冰冷的瓷面台不断刺激着陆瀚宇每一根神经以及每一寸血肉。
看着被水汽打湿的墙面，细小的水流蜿蜒流下，陆瀚宇闭了闭眼，无比顺从接受着对方所有的动作。手掌自然扶上那韧性湿透的腰，他害怕先生滑倒，觉得他家先生真是爱胡闹。
*
擦着头发的陆瀚宇慢慢走出浴室，房内的窗帘“哗啦”一声打开，忽然而来的光亮使他愣怔，手指挡在眼前好一会才适应，他看见先生正懒懒地倚在窗户旁的书桌，身上仅披着他的棉袄。
明媚的光线下，陆瀚宇轻而易举瞧见了对方白皙溜直的右腿，以及左腿上趴匐的几条扭曲的伤疤，那般对比深刻。一些黑蚂蚁沿着他的脊椎慢慢啃食而上，他心里荡漾着不舒服。从柜里拿出厚毛毯将人裹紧抱坐在自己身上：“我家里冷，先生不要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