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还是骆惜文的时候,和柏母接触并不多。
虽然他隐隐知道柏彦母子感情并不太融洽,但今天是第一次清清楚楚听到他们的对话。
有些惊诧,但依旧心如止水。
“我从上学开始,每次选择学校都是我妈的要求,包括后来的工作转折,全都是他的规划。”
柏彦突然很想有个人做自己的倾听者,此刻沉默的骆文就是他的选择。
“人总是这样,得经历点什么才看的明白自己的真心,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害怕失去什么……虽然现在在所有人眼中,我每天不务正事在追念亡夫没有任何意义,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这样做才能让自己少一点遗憾。”
“骆先生还年轻,以后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千万不要投入太多,因为男人都是晚熟动物,一定要留心。”
柏彦说着说着,感觉自己都成了情感导师,不由得自嘲一笑。
骆文的视线一直都望向车窗外,没让柏彦看到自己眼中的情绪。
“亡夫?”他对这个称谓感到诧异。
柏彦一点都没有打算隐瞒。
“嗯,我的伴侣是男人,他去世前,我跟他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虽然我给他的是假证,但去民政局的事是真的,所以我不想否认我跟他的关系。”
“还真是跟电视剧一样狗血。”骆文冷淡道,没有更多表态。
柏彦嗤笑一声,并没有因为骆文的话无礼而恼。
“所以常言道,失去后才知道珍惜,说的就是我这种渣男吧。”他倒是拎得清自己在众人眼中的标签。
骆文跟着笑了笑,并不想继续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他抬手在怀中木盒上轻抚,一下又一下,似乎在摸着什么挚爱珍宝。
“对了,一直没问你抱着的是什么,方便告诉吗?”柏彦问道。
骆文眸底闪过一抹深光,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