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樱桃没有酒瘾,但是作为一个关东长大的女孩儿,她不但能喝,还对酒文化情有独钟。现如今好容易逮到一个机会,能把这么多种高度美酒都吃个够,她怎么可能矜持?
反正她也不容易醉嘛!
不过让她感到奇怪的是,特地让人采买这么多坛烈酒回府的陈遇安,却是基本没喝多少,反倒不停地示意身侧小侍为她碗里添酒。
就好像……
这些酒本来就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她酒量好,陈遇安也知道。
所以他该不会是想用这些烈酒,嗯……把她灌醉吧?
心生如此疑惑,沈樱桃立刻开始有意观察陈遇安在饭桌上的一举一动。她看到他单手托腮,用眼神示意小侍给她倒酒,要求一定要斟满,还看到他小口抿着杯中的酒,微微蹙眉看她,像是在盼着她醉得快点儿,再快一点儿。
“……”
她就算清醒着,他想对他做什么不都是分分钟的事儿么?所以他究竟想做些什么,必须要她醉了才可以实施呢?
瞧着陈遇安这副小心翼翼等待她醉酒的模样,沈樱桃很是忍不住笑。
她只有将酒杯横在唇间,才能稍稍掩住笑意。
又是两三杯酒下肚,沈樱桃终于有了几分微醺感。她托着腮帮子偏了偏头,总觉得某些人这样迫切地想要看她喝醉,她要是真千杯不倒,他似乎真的很难收场。
于是她故意蹙了蹙眉,撑着下巴的手改成捂在脑袋上,嘴上还念念有词:“不行啊,怎么这么晕呐……”
“沈梒?”
陈遇安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此刻难以按捺心中激动,将指尖的酒杯往桌上一撂,语调微扬:“醉了?”
“嗯,”沈樱桃改为双手抱头,点点头:“想吐。”
说完这话,她用余光瞟了陈遇安一眼。见对方激动之余似乎还有几分迟疑和不确定,她干脆狠狠心,两手一松,脑袋“砰”的一声跌到了桌子上。
咬牙没有呼痛,她就这么僵了一会儿,紧接着刻意模仿喝醉了打呼噜的人,开始发出此起彼伏的鼾声。
从陈遇安的角度看,她就是真的醉了。
等她醉等了小半夜,陈遇安自己也饮下三两杯烈酒,醉意已经上头。他也等得心急,此时更顾不得怀疑她真醉假醉,只抬手遣散周围侍从,又低声唤了两遍:沈梒,沈梒。”
“……”
意识到他似乎有意想把自己唤醒,沈樱桃故作艰难地动了动脑袋,抬起头来,眼色迷蒙:“嗯?”
她为了装醉也是蛮拼的,脑门现在不太舒服,应该是被桌子硌出红印子了。
陈遇安看她这般,似是觉得滑稽,止不住笑地又唤了句:“沈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