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落下的功课太多,不如跟本宫一起回东宫学习吧。」
齐恒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仰起头直视着齐惟:「那就,多谢太子了。」
我能感受到两人平淡语气下的暗潮汹涌,自然就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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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学回府的路上,一个太监装扮的人晃晃悠悠地挂在桃枝上,白芷失声尖叫,引来了巡逻的侍卫。
那场景很像自缢,脚下还有踢翻的小凳。
可我记得那人,他是那日欺辱齐恒的人。
一个如此嚣张跋扈的人,不会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更何况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齐恒才刚刚翻身,得罪过他的人就自缢而死了?
尽管没有证据,我还是把这件事算到了齐恒的身上,并暗暗决定和他保持距离。
后来白芷再与我讨论齐恒时,我只回: 「与我们无关的人,便不要关心。」
各大皇子们都到了封王立府的阶段,学堂的课也停了。长乐
而我也终于到了年纪,成为齐惟的太子妃。
我的手笨,但我还是想穿自己做的嫁衣。母亲找了京城名绣来教我,显然以我如今的水平,跟不上大师的授课。
母亲无奈,只能亲自教我如何量体裁衣,如何刺绣。
我满心欢喜地绣我的嫁衣,渴望嫁给我心爱之人时,一场大火,一切付之一炬。
我跌坐在地上,不断地重复一句话:「不可能,一定是你们骗我。」
我去毅王府见了齐怀,他瘦了一大圈,再无往日的神采。
他抬起头看到我,眼眶里突然涌出大颗的泪水,他哭声很低,眼泪却接连不断。
我内心亦是酸涩,但此事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毅王,太子薨逝,我知道你难受。可现在不是难受的时候,我们得找到幕后黑手。」其实说这句话时,我已经想到了齐恒的脸。
齐怀抹了眼泪,发狠道:「本王自然要找出那人,千刀万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毅王,你还有更大的责任,不要被仇恨蒙蔽,这件事交给我。」
从前齐怀在齐惟的庇护下,任性些也无伤大雅,如今到了他继承大统的时候,不能再有小孩心性。
齐怀用手捂住脸,声音再度哽咽:「皇嫂,五哥没了啊。」说罢,他又抬起头泪眼婆娑地问我:「本王还能叫你皇嫂吗?」
我立马扯出一个微笑:「当然。」
回府时,我还不知,我与齐怀已经见了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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