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死了不少西凉使臣,西凉开始问责,甚至要插手大理寺亲自审查此案。
齐恒焦头烂额,最终只能将宫中的禁军派出宫大半全力搜捕。
宫宴前夜,我望着空荡荡的皇宫,有了一种预感。
11
西凉与大齐离心,禁军在宫外。
这是最佳时机,我确信齐惟会来。
似乎已经看到齐惟一身戎装,将齐恒斩于马下的样子了。
虽不确定我的命运会如何,也不确定是否真的能成功。
那种场景,真是想想就很快乐了。
可我的眼皮子越来越沉,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糟了,刚才喝的茶水有问题。
我就知道,齐恒不会放过我。
可我不悔,齐恒,为私情、为大义,非杀不可。
再次醒来时,我环顾四周,阴暗潮湿,这是什么地方?我还活着吗?
「你醒了。」
是齐恒的声音,有些疲惫沙哑。
我没有回应他。
「窈儿,不肯接纳我,又为何招惹我呢?」
「为何从始至终,皆眼中无我呢?」
齐恒的声音越来越颤抖,如同害怕犯错受罚的孩童一般,双手掩面。
「我残害手足、弑父、又背叛大齐。」他忽然一手束缚住我的身体,另一只手拿着锐器指着我的脖颈,「我不怕死,反正黄泉路上还有窈儿陪着我。」
「可是,我这一身业障,若是死了,便只能去无间地狱,我们再也不能相见了。」
「只有活着在一起的时间才是真的,窈儿,我知道我们这几个月的情爱都是偷来的,太短,真的太短了。」
我没有力气挣扎,只能听着他的疯言疯语。
这间暗室的缝隙处透出火光,齐恒忽然癫狂地大笑了起来。
「窈儿,你高兴吗?我躲进这间暗室之前,告诉李宇,若是宫内禁军顶不住了,便点燃承天殿,即便我那个便宜哥哥要登基,也要给他制造点麻烦才行啊。」
他笑到缺氧,猛烈地咳嗽着,我也闻到了缝隙里飘来的烧灼的气味。
齐恒终于松手,我摸着刺痛的脖颈。
「窈儿,你可有一刻,爱过我?」
「齐恒,你后悔所做的一切吗?」我反问他。
「有愧,无悔。」
他见我沉默,也不急,耐心地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所拿的锐器竟然就是他为我做的木簪。
那日回宫后我就把这木簪收进箱底,竟然被他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