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赫猛地抬起头,看向楚离,眼中闪过焦急。
楚离低着头没有发现,继续道:“我知道楚家亏欠你,你这次能不能放过楚家。之前……上一世,你说话算话?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
“要是大小姐配合我,公司可以保住,你小叔叔也能出狱,所以你要好好喝粥。”楚离重复了当初顾君赫说的话。
顾君赫听到笑了,掩饰内心的慌乱,急切的解释:“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付楚家,楚氏的窟窿我也补上了。”
楚离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顾君赫,喃喃细语:“什么?!”语气有些惊讶。
“我接近楚家的目的,你应该清楚。”顾君赫老老实实道,眉眼间似乎很紧张,还是说出自己的打算,“楚亦然欠我舅舅的,我放下了。但是他必须还,我要让他给我舅舅磕十个响头,我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楚爷爷对我很好,但同样他……”
“他拆散了小叔叔和你舅舅……”楚离接话,眼中含着亏欠,“对不起……”
小的时候,楚亦然被打断腿,这件事深深的刻在脑海中。
顾君赫默不作声,执拗的看着楚离,问出藏在内心许久的话:“楚离,你心里有没有我?”
他不敢问楚离到底爱不爱他,这个问话好似费了他极大的力气。
楚离露出一抹笑,她听见自己说:“我爱你,顾君赫。还有,对不起啊。”
我爱你,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之前的冷眼相待,对不起重生的她「虐待」顾君赫。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楚离顿了一下,似是在思索着怎么说,“之前我的脑子里有系统,类似于发布任务的那种,所以有些事是迫不得已的。我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理解。”
她总不能告诉顾君赫他生活的世界是书中世界,是假的吧。
告诉他这个事实,是个人都会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经历过的苦难和幸福,恨天恨地怨恨自己。
说到最后,楚离有些难过,压抑在心中的情绪常年得不到排解,现在破土而出。
楚离喜欢顾君赫却不能说,还亲手给顾君赫拉红线,让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甚至「虐待」他。
“楚离,谢谢你。”顾君赫眼睛泛红,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真的很久了。
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这样,不是楚离心里没有他,顾君赫单手抱住楚离,语无伦次道:“没关系,楚离,没关系的,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嘛。”
楚离的思绪涣散,继续道:“其实我是必须死的,一开始我想的死法是血癌,死于白血病……”
她想安慰顾君赫不要因为她被车撞死而难过,却没有想到她说的话让顾君赫重新陷入了恐慌。
顾君赫怔愣片刻,松开了楚离。
“楚离,那你现在……”顾君赫双眼赤红,刚刚的惊喜跌落在地。
犹如过山车一样,他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