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坐坐。”
顾少寒不想喊醒陆玉轩，小声问他：“顾阿姨葬在哪儿？我们想去看看她。”
“这……”陆琪军低头，思考了良久，还是指了指一片空地。
就在远处杂草地上，有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的坟头，但是好像被铲平了，并不是山丘壮，而是平缓着比平地高了一块。
这样稍微高点的坟地不止一块，顾少寒咬牙忍住揍他一顿的冲动，又问：“哪个是？”
“不记得了。”陆琪军浑身都是秃废味儿，和上次见面时那种盎然毫不相关。
他确实不记得了，因为那天他喝得大醉，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愿去回忆。
“成。”顾少寒冷冷地丢下一个字，抱着陆玉轩往坟地那边走。
冷风刺骨，他把小祖宗护在怀里，看着面前一块一块被铲平的坟地，掉了几滴眼泪。
陆玉轩好像感受到了他的心痛，自己醒了，他伸手搂住顾少寒的脖子，跳了下去。
“哥哥怎么了？”在看到顾少寒脸上风干的眼泪时，陆玉轩第一反应是慌乱，他连忙伸出小手去擦，不自觉的撅起了嘴巴。
“不知道哪个是。”顾少寒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前面，陆玉轩转身，手里的花掉在了地上。
“那也不哭。”陆玉轩还是勉强挂上笑容，安慰地拉了拉顾少寒的大手。
“我们把花瓣撒在上面，妈妈会收到心意的。”
086 分别
陆玉轩把花的包装拆开，揪掉花头，掰成一半一半的样子往天上撒，风一吹，覆盖满了整片土地。
顾少寒帮他掰着花瓣，陆玉轩拿花瓣的时候把手向后伸，但不回头，顾少寒知道，小祖宗肯定是在掉眼泪。
明明知道，但他却无能为力，这是第二次有这种挫败感了，第一次是小祖宗被绑，第二次是小祖宗偷偷哭。
顾少寒最受不了的就是手足无措，他能做的，只是把花一瓣一瓣掰开，一捧一捧递给小祖宗。
“哥哥，咱们走吧。”
半响，陆玉轩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回头，拉起顾少寒的手，要离开这片伤心之地。
顾少寒抱住他，把脑袋埋进他颈窝里蹭了蹭。
“捧把土，我还给母亲买块墓地，这样你就不用撕花来看她了。”
顾少寒的手指轻轻拍动，落在陆玉轩的后背上，陆玉轩知道，这是他在偷偷安抚自己的情绪。
“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