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笑,他还没无能到这个地步,“电话卡呢?”
许之舟“唔”了一声:“卡也被我掰断了。”
小少爷估计是真气坏了,贺以潮思虑着他大舅哥是不是太闲了,他道:“我把手机型号发给你。”
许之舟听话的要命:“我让方邵挑一个白色的。”
贺以潮:“嗯,昨晚是不是休息的不好?帮你找宁导请个假。”
二十四五还得他哥帮忙请假,许之舟羞红了脸,摇摇头:“不用,哥。”
桐城的戏份只剩十天左右,耽误进度他回阙城的时间又得拖,延误一秒,他都得疯。
要不是担忧剧组所有工作人员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许之舟恨不得放弃这个角色。
他只能把这些暂且压缩到内心深处,疯狂投入到拍戏过程中。
化妆师尽管年轻,但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看见许之舟惊了一下,磕着化妆刷笑道:“要不是许老师底子好,这黑眼圈我都遮不住。”
许之舟眼皮酸痛,只能阖上修养,道:“似乎增添了你的工作量?抱歉。”
“别这样许老师。”
化妆师受不了这股温和劲儿,“我们这一行,您这脸什么特权都能得到,化一次都是赚。”
许之舟但笑不语,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应付别人的调笑和善意。
慕氏
早晨那通谈话勾起了贺以潮某些不太好的回忆,“从他身边带走”这话仅是说出来就让他心弦难平,阴暗处黑雾弥漫,他有些躁,太阳穴是绵延不断的疼,似针扎,他拉开抽屉,倒出两粒药,皱着眉吞下。
“Boss。”
助理进来把一份合同放到贺以潮面前,就听见总裁问:“十四号那天有什么安排?”
助理翻了电子行程:“只有一场M国董事局回忆。”
贺以潮道:“推了。”
他的omega状态让他放不下心。
助理点头:“好的Boss。”
转身关上门,助理内心的贱萌小人嘤嘤嘤的扭屁股,能让工作狂的贺总推了行程,除了爱情不做它想,潮舟yyds。
片场工作人员人来人往,此刻许多人都忍不住驻足,把视线投往镜头中心的对手戏演员。
云凉全身都受了一遍刑,国党革党一向势不两立,此时卧底身份败露的她结局可窥一见。
辛明觉得有些无聊,他蹲下身子,云凉的腿还流着血,似乎觉得有趣,他又抽了一鞭,女革党不愿露怯,硬撑着一声不哼。
辛明幽幽叹道:“何必呢?你交出些情报,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云凉勉强睁开眼,怜悯地看着他:“你不会懂的,我也不会说。”
国之危急,无数爱国人士开始觉醒,文人的笔震耳发聩,烈士英勇赴死,他们从不畏惧,为了华国崛起,黎明昌盛,可这些,权利在手凉薄无心的辛明不会懂。
辛明最恨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就仿佛他仍是长安街上的乞丐,语调阴冷:“你的眼睛不想要了?”
只一瞬,他展开一个戏谑的笑:“不说也没关系,你还有点用,倒是一个威胁季亦洺的好筹码。”
“你说。”
他悠悠的,恶意毫不掩饰,“你的命,值不值他的一条腿或者一只手?”
季大帅可不止季亦洺一个儿子。
季安军下一任统领,大概率不可能是一个残废。
云凉脸色倏变又很快镇静:“他不会,我也不允许。”
辛明居高临下看着她,眸中的冰越来越冷硬。
宁导喊了卡,看着镜头又看看许之舟:“你最近的状态我很满意。”
宁导是调教演员的一把好手,许之舟确实感受到在他手下进步不少,毕竟改一次剧本写的一小本角色分析都能堆成小山了。
倪雨从地上起来,严肃点点头:“我也觉得,舟舟私下的那股劲都有点像辛明那个变态了。”
许之舟笑笑,他最近的种种情绪都压抑着,只能借角色抒发了一部分。
“舟舟啊。”
倪雨语重心长,“切莫入戏太深。”
许之舟道:“不会的,谢谢倪姐。”
“倪姐。”
方子非走过来,指指她身后,笑道,“别那么直白,宁导还在呢,咱们私下教。”
倪雨“宁女郎”出道,但无奈太直,瞥了眼冒着黑线的宁岸,偷溜走了。
许之舟最近收工无论多晚多累都会试探性给贺以潮发条语音,得了应允就兴高采烈的给自己顺顺毛,确保好看好摸才忙不迭按下接听键。
贺以潮向来纵容他,几乎次次应允,多晚都耐着性子等omega的“狗狗探头”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