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Alpha的心性向来高，他只是本能地发泄一下，并没有想过得到道歉。
但对方的做法，让他有些小小的欣喜。
他摸了下鼻子，小孩似地抓住衣角嘟囔:“没什么，你又不是第一个了。”
抿了抿唇，宋渊瀚道:“我没有想到你还肯来找我。”
他以为像小少爷这种，把自尊心放饭吃的人会很记仇。
“嗐，你救过我嘛，我都记得，这一件事我能记一辈子，你有什么忙我能帮，都帮。”
宋渊翰失笑。
“行了，走不走啊？别磨磨唧唧的了，这里好多蚊子，咬得我满手臂的包。”
迟疑了一会儿，宋渊瀚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身价不菲的小少爷在他跟前半蹲，朝他扬扬下巴，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双臂搭上他的肩，鼻尖闻到了红酒味，隐隐约约，勾人得很，目光微微一顿，落在了他后颈的阻隔贴上。
“起——”裴柠勾住高大Alpha的双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宋渊翰毫无防备，脑袋一下子贴上了裴柠后颈。
唇甚至擦过了他白皙的皮肤，炙热的温度一瞬间，几乎要将腺体烫伤。
裴柠猛然一抖，整个人都软了，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抱歉。”
头微微往后一仰，听到了自己飞快的心跳。
他没想到裴柠竟然真得背得起他。
尽管只是两步的距离。
“不行不行，腿软了，快下来！你是铁人吧重成这样。”
裴柠用尽浑身解数才勉强站起来，他把人放回地上，喝了两口水的功夫才缓过来:“我们在这等人来吧。”
宋渊翰不赞同地皱眉:“不行，你先回去，找人过来吧，晚上户外有什么都不一定。”
有些尴尬，裴柠挠了挠头:“不是我不想走，是我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们两个在一起互相能有个照应。”
“……”
诡异的沉默之后，宋渊瀚同意了。
裴柠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小少爷的嘴素来不空，一摸口袋才发现最后一块巧克力已经给了身边的人。
他第一次后悔，自己没有多带点吃的。
“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的第二性征？”
许是夜风太温柔，宋渊瀚开口问道。
没有想到人会问这个问题，裴柠一下子哑口无言。
在他没有回答的间隙里，少年Alpha凭着自己的经历，有了诸多猜测。
比如omega太脆弱，比如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但最后裴柠道：“我两个父亲都是Alpha，在没有分化之前我还一直觉得我一定是个顶级Alpha，结果……”
宋渊翰失笑:“只是这个吗？”
裴柠神色黯然，羡慕地看了Alpha好几眼:“你们这些Alpha不会懂的，你们无法理解那种搬个十来斤东西都手酸的感觉。”
“再怎么撸铁都练不出你的肌肉，再怎么努力地喝最讨厌的牛奶都长不到你这样的个子，甚至……连自保都没办法，一定要依靠别人。”
“可我做错了什么呢？我有过努力，可就因为是个omega，所以所有的付出，都是付之东流。”
宋渊瀚沉默了半晌，第一次开口提起了那个禁忌：“现在黑市里应该有可以转换第二性征的东西吧，你不去试试？”
“有想过，但这项技术还不成熟，一个搞不好就会得信息素紊乱症，等过几年技术成熟了再说吧。”
两人断断续续地聊了些有的没的，裴柠只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直到——
“裴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