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过电话的，可是无人接听。
他只是以为他在生气，于是便不敢再火上浇油。但辩解的话语到了喉头却被盛庭祯的眼神熄灭了——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因此陈述的一切解释都是强词夺理。
盛庭祯的一切在意，都只不过是所有物被侵犯之后引发的暴怒，就连他自己损害自己，也不被允许。陈述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某个部分被毁坏了，某种情绪带着来自心脏深处的阵痛从眼角奔涌而出。
陈述屈服了，他只是太痛了，痛到忍不住求饶，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盛庭祯，生日快乐，对不起，生日快乐。”
这句磕磕绊绊的话仿佛一阵甘霖浇灭了盛庭祯的满腔怒火。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松开了手，把陈述抱在怀里，爱怜地吻他的眼角：“乖。”
这一个字轻松地打垮了陈述的所有坚持。他安分下来，像一个玩偶似的躺在那里，任由盛庭祯摆弄。
陈述出院的时候，身体上增添了更多奇怪的印记，医学解释叫做机械性出血紫斑。来医院的人都是来治病的，可是为什么他的病没有痊愈，反而增加了呢？但是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盛庭祯一直都住在陈述这边，上班离开，下班回来，仿佛一个两点一线的上班族。陈述也温顺地受着，每天在家里侍奉他的一日三餐，叉开腿完成他作为被包养对象的本职工作。
一切都显得很好很温馨，像极了童话故事结局之后的日常。陈述明白，这一时的风平浪静是只是出自盛庭祯心有限的愧疚。
一出院，盛庭祯便吩咐司机把车开回了公寓那边，他们到家的时候公寓的清洁工人没有及时收走陈述放在门口的垃圾袋，早已馊掉的饭菜残渣里面歪歪扭扭地插着一束发黄的栀子花
盛庭祯看着那束枯萎的花，沉默了很久，最后纡尊降贵亲自把陈述放在门外的垃圾送到了楼下清洁点，打电话让助理送来了一大束开得正好的栀子花。他捧着一束花，俯身亲吻陈述：“阿述，我最爱你。”
陈述不能否认，他的确很难抵抗这样的盛庭祯。当天晚上盛庭祯又喝醉了，等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三点钟了。陈述本想伺候他洗漱完躺下，却没想到这人发疯，打电话安排了助理订蛋糕，死活逼陈述陪他再吃一次。
他固执地插上“3”和“4”两个数字，沉默地看着陈述，于是陈述只好再屈服一次：“生日快乐。”
盛庭祯满意地吹灭了蜡烛，把切得最好的那一块蛋糕放在陈述面前。粘腻的奶油慕斯上面堆满了各种切割精致的水果，然而陈述却只感觉到反胃。
“好吃吗？我记得你喜欢芒果。”盛庭祯把自己面前的芒果块挑出来，放进陈述的碟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