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匹配
医生说，秦舒雪不能再离开医院了。她需要些换洗的衣物，还需要亲近的人用心陪护。
慕涵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力气，才强迫接受这个事实的。
望着女孩苍白的脸，他在她身边守了整整两天时间。
用这四十八小时，回忆了他在他青春里近乎空白的存在。
终于，秦舒雪醒来了。
但是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天黑了么？
现在是下午三点钟，阳光正好，微风正好。
慕涵的心像被人穿透了一个大洞——
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入脑，压迫了她的视觉神经。
她 ，看不见了。
“阿雪......”慕涵攥着她冰冷的手，吻着，“是，天黑了，你再睡一会儿好么？我回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慕涵对不起......”秦舒雪在床边摸索了一下，最后沿着男人哽咽的喉结，一点点攀升到他满是泪痕的脸颊上，“对不起，我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
“是我对不起你，阿雪......你别放弃好么？我们还有好多好多时间，我要补偿你，我要给你最好的一切，带你人间繁华一一看尽。我求求你，别对我这么残忍好么？我把眼睛还给你阿雪，你再看看我......再看看我！”
“慕涵......”秦舒雪捧着他的脸，艰难地聚光，回馈的却依然是一片黑暗，“对不起慕涵，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却终究没可能再陪你走下去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告诉你了呢......别哭了好么？你的眼睛做过手术，不能经常流泪的。而且，我喜欢的慕涵从来都是很强大的存在，我不要你流眼泪。”
“那你就快点好起来行么？我一个人不会照顾自己的，我连警长也照顾不好。我们都需要你，你一定不能放弃！”
“慕涵，”秦舒雪笑了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泪水，“我感觉没那么难受了。你能不能回去帮我找几件衣服呢？在我的柜子里，有一套很漂亮的白色连衣裙，是S码的。以前我特别胖，很羡慕那些身材好的姑娘，于是我偷偷买了一套小尺码的衣服，我想，等我瘦一点的时候就能穿了。现在应该可以了吧.......
还有，你送我的那块手表，我藏在首饰盒里。你也帮我带过来好么？虽然我看不到了，但是——”
但是那滴滴走字的机芯，像极了你的心跳。这些年长夜漫漫，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安抚那颗爱你的心。
慕涵，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的一句原谅，你的一句难忘，会成为我今生永远的记忆。
你知道不知道呢？
***
“这些都是阿雪的东西，有些她带走了，有些都还留在家里。”季晓丹一边收拾，一边抹着泪水对慕涵说。
“秦太太，您也要保重身体。医生说了，如果这个时候能找到合适的骨髓，也许我们还有一线希望。阿雪不放弃，我们也不能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