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空赶紧把手抽回来，自己箱子有多重她知道，她不想麻烦别人。
从滑清家里出来，她就看到在一旁休息的叶犷，她本来想一声不响的把行李箱拉过来。
蔚空不知道他会突然走过来。
叶犷看着蔚空通红的脸，想笑又不能笑。
“对不起~”尾音没忍住，他扭过头笑得很大声。
蔚空的脸更红了，夺过他手中的行李箱，进了屋。
哈？女人真是多变，叶犷实在不能把刚才腼腆的蔚空与之前那个咬他的女人联想成一个人。
对了，说道咬痕，现在他手上的牙印还是明显。
“蔚空，蔚空，你看怎么样！”滑清向蔚空展示着她的作品，她花了一宿布置的房间。
蔚空的眼眶湿润了，那真的是一模一样，书桌摆放的角度，枕头放置的方向。
“呐，时间紧，东西没找到同款，应该能凑合啊~”已经做的够好了，滑清却还是在自责。
她想要蔚空不那么拘谨，她想要她把这里当成家。
“很，好。
”“她说很好。
”只要叶犷在，他就担任起了翻译的责任，而蔚空也渐渐习惯了有人重复自己的话，甚至有些依赖。
因为这里，能有一个人懂她的语言，真好。
“真哒！”滑清高兴的原地转圈。
午饭是三人在滑清家吃的，蔚空主厨。
她添了这么多麻烦，该做点事弥补弥补，但她唯一会做的只有做饭。
滑清家的冰箱很大，她是学设计的，动不动就是几天不出门。
所以，食材丰富。
蔚空在厨房里忙里忙外，叶犷和滑清两人就坐在餐桌前，等着蔚空把饭菜端上来。
这个场景啊，似曾相识，一大群人瞒着一个哑巴，给她过生日。
那种朴实的温暖，其实一直存在叶犷心里，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爆发出来。
半个小时后，饭菜的香味从厨房里传出来，然后，挽着头发的蔚空端出了糖醋排骨，红烧肉……蔚空走路走得小心，她那憨厚认真的样子一点儿没变。
叶犷看着她慢慢走近自己，他对蔚空的看法是极端分化的，一个极端怜惜，一个偏执的嫌弃。
但他的嫌弃是建立在怜惜之上的，太过怜惜，所以，对她的要求过高。
“吧…唔…”滑清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太还辞（吃）了，云（蔚）空你以后…就当我的全职促（厨）师……”没有夸张，是真的好吃，蔚空可是在孤儿院做了六七年的大厨。
吃饭的时候，叶犷一直看着蔚空。
她的吃相很文雅，因为她的嘴小，所以大块的东西她都是弄成几小块儿的。
她的嘴唇蠕动着，食物从他的喉间滑入胃里。
叶犷看得出神，以至于夹肉的时候不小心把它掉到了滑清的碗里。
“你有病啊你！”滑清嘴里塞着满满的吃的，喷叶犷一脸口水。
蔚空看着他们两个打闹，咬着筷子笑了。
那是不同于从前快乐的感觉，没有年龄的距离，是完全的放松。
叶犷告别了滑清，回到了市中心租的房子。
灯是关着的，房租阿姨已经睡了，他把鞋脱了，光脚在地上走，他没敢做出多大的动作。
说来可笑，自从被蔚空大骂一顿之后，他变得更考虑别人了。
叶犷躺在床上，汽车飞驰的引擎声不断从他耳边响起。
有些烦躁，他睡不着。
“总不能让她去学说话吧。
”一闪而过的想法，他却在想能不能变成现实。
叶犷上网搜索，一条一条的打开看，他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咚咚的跳着。
有！确实有！有人实现过！那一刻，他比涨了工资还要开心。
滑清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笔在纸上胡乱地画着，她在思考。
蔚空是安静的看着由于滑清没有灵感而抛弃的画稿，都是残缺的，她想有没有可能把这些残缺不起然后变得完美。
“蔚空？”她在纸上写，“嗯”。
“蔚空？”她又写，“嗯”。
“蔚空！”也算是耳濡目染，这个动作滑清她看懂了，意思是“干嘛”。
滑清歪着头想了一下，“嗯……没什么。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纸张翻阅的声音，铅笔在纸上沙沙响。
“蔚空？”这次她没有写“嗯”，而是在滑清的稿子上写了大大的一个“说”！滑清撇了撇嘴，她在想要不要渲染点故事情节，比如像小说里写的月黑风高夜，凄清冷落的雨景。
然而，她发现自己没那天分，毕竟，她画设计稿都是直入主题。
蔚空学着滑清那样盘腿坐着，看着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有点长…等我想想…咳咳……”滑清晃了晃头，摆足了架势，“事情要从一个星期前说起……”接着滑清讲了将近一个小时起因，始终没接入正题，蔚空听得都快睡着了。
“所以……就是这样，呐，你听懂没？”自然，蔚空没听懂。
“你说了好久叶犷，他怎么了？”蔚空在纸上写。
滑清愣了一下，自己说了那么久，只说了这些？她眼珠转了转，拿出来电脑，百度了一行字给蔚空看。
蔚空看着，上面写的是：“发烧引起的失语有可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