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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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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太太神色淡淡的,二太太便问了句:“你们太太怎么不见?”黑娘子小心地低头回话:“太太身上不好,正在家里养病呢。”二太太挑挑眉:“那你家的少奶奶们呢?”“大少奶奶今儿没过来,二少奶奶……也病了,三少奶奶在老太太跟前呢。”

梅香见黑娘子只知道老实回话,心道不妙,忙上前笑道:“老太太一大早就 盼着二老太太与二太太过来了,都催了好几回呢,快请进去吧。”

春瑛跟她交好,便帮着劝了句:“老太太,太太,外头风大,站冷了不好。”二老太太淡淡地“唔”了一声,方才被众人簇拥着往妯娌的院子里去。

侯府老太太的房中很热闹。

新进门不久的三少奶奶范熙如正陪着太婆婆说笑,哄得老人家心花怒放。春瑛一行人才进院门,便听到正房里传出来的笑声了,只是进门见了礼,才发现除了范熙如,其他晚辈都不在屋中,只有两个有头有脸的嬷嬷,加上四个大丫头,在老太太跟前陪着罢了。

按捺下心头疑虑,春瑛侍候着二老太太脱去耳罩手筒与大披风,便扶着她落了座,再送上玛瑙新倒的热茶,给她捧在手里取暖,然后拉了一把锦羽,往二老太太身后一站,就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范熙如。

范熙如已经换了少妇打扮,因是新媳妇,一身红地缠枝牡丹莲菊海棠纹织金绸袄,下系牙色遍地如意云纹缎地马面裙,头上挽着髻,戴了几朵金花,又点缀着两朵小小的银红纱花,倒是喜喜庆庆的模样,加上脸上绞了汗毛,脂粉又敷的恰到好处,衬得她容颜越发娇美。只是春瑛看着她说话行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那娇俏乖巧的模样未变,却比先前未嫁人时多了份稳重,脸上还透露出一丝叫人看不明白的神色。

二老太太也发现了范熙如的些许变化,便笑着对妯娌道:“攸哥儿媳妇半个月未见,倒比先前出落得更好了,只是我瞧她比起从前未出阁时要稳重些,到底做了人家的媳妇就是不一样的。”

范熙如娇羞一笑,挨近了侯府的老太太,虽未发一问,但那行动就是在告诉别人,她在撒娇,老太太似乎很受用,呵呵笑道:“那是自然,当女儿和当媳妇是不一样的。弟妹别瞧她如今这幅爱怜的样子,到底大家出来的女儿,比小门小户出身的强了无数倍,处事为人都叫人忍不住疼爱。先前她姑姑那样一个贤惠的儿媳妇,我没福气多留她几年,每每想起都觉得伤心,如今又得了这么一个孙媳妇,上天待我也算不薄了。”

这话虽在夸范熙如,但似乎有贬低安氏之嫌。二老太太听了便心头一跳,转头看了儿媳妇一眼,二太太卓氏非常有眼色地问:“听说嫂子病了,不知是什么症状?要不要紧?”

老太太闻言眉头大皱:“她能有什么病?!不过是心病罢了!我见她管家辛苦,便叫她分一些事务给熙如管。她倒好,不应话不说,居然推说病了,请安也不来,熙如去给她请安,她还要给脸子瞧。幸好熙如脾气好,并不放在心里,还在我面前替她说好话。谁知她还不满意,前些日子范家三太太过来做客,她居然当着人家的面数落熙如的不是。真真丢尽我们李家的脸!范家三太太真个好涵养,还在我面前说熙如定是做得不好,才惹得婆婆生气。我都快没脸见人家了!那样的媳妇,还不如早些让她安安静静地养病去吧!”

老太太忽然说了这么一大通话,还表现得很激动,东府众人都十分诧异。范熙如忙劝道:“祖母熄怒,这都是孙儿媳妇的不是。若不是孙儿媳妇粗心,惹得母亲生气,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她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眼圈便红了,眼看着就要掉下泪来。

老太太忙道:“你还替她说什么好话呢?别怕,你叔祖母和婶娘都是自家人,彼此知根知底的,哪还能不知道你婆婆的为人?你刚进门时,她还对你赞不绝口的,如今说变就变,还闹起了脾气,真叫人不省心!”

范熙如摇摇头,含泪带笑地向二老太太婆媳赔礼:“叫叔祖母与婶娘见笑了,请叔祖母与婶娘别怪母亲失礼,她实在是身上不好。”

卓氏干笑两声:“一家人不必多礼,嫂子身体不好,我们合家皆知的,怎会怪她?”咳了一声,“对了,不是说要商量祭祖的事么?怎的不见侯爷和攸哥儿?敞哥儿两口子呢?”

范熙如低了头:“父亲出门访友去了,相公在外书房读书。”

二老太太眼神一闪,又是深得婆婆看重的卓氏开口:“这也太用功了些,都快过年了,朝廷官员都得了假呢。我们老爷前日面圣,圣上嘉奖了一番,也叫他先回家过年,等年后再安排后续之事,难道攸哥儿如今比朝廷的官员们还要忙碌了?依我说,他从小娇养,哪里吃得了这样的苦头?还是叫他歇几天,养养身子的好。”

“我也是这么说的。”侯府老太太转头去拍孙媳妇的手,“连你婶娘都这么说了,你便多劝攸哥儿几句。你们还是新婚的小夫妻,正该多亲近,科考再要紧,也要等到明后年才能下场,哪里犯得着这样着急?”

范熙如脸红红地小声应了,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说:“今儿是为了商议正事,才请了叔祖母与婶娘过来的。咱们家只有祖母与我两人在这里,母亲又病了,不如把二哥二嫂也请过来吧?多个人商量也好。”

侯府老太太叹了口气:“罢了,我没功夫看他们这对冤家拌嘴,每次骂他们,他们嘴上应了,过后仍是那般。我索性眼不见为净,免得操碎了心,还要暗地里受他们的埋怨。如今你已经嫁了进来,有你和攸哥儿两口子在,都是懂事知道上进的好孩子,我也没心思理他们了。”

这下连春瑛都暗暗吃惊了。以老太太对二少爷的偏爱,今天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难道是真的灰了心?!这几个月里,侯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东府那边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二老太太似乎是觉得,再这样闲聊下去,永远也没法进入正题了,便清了清嗓子,道:“祭祖的事,到底嫂子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老太太忙将自己的建议说了出来,不外乎办得隆重些,升一升规格,一来是把二老爷的功劳禀告祖先,再让他与族人重新见一见,毕竟已是多年在外了;二来便是向族中女眷介绍新孙媳妇。庆国侯府这一支,虽然不是族长,但在族中向来有名望,李攸是未来的继承人,他的妻子便是庆国侯府日后的女主人了,自然也郑重地介绍给族人认识。

要重新安排祭祖仪式以及随后的宗族大会,所需增添的一应物事,老太太都有了盘算。范熙如时不时在她耳边小声提醒着,提几条意见,她基本一条不落地用上了,正好补上了她思虑不周的地方,最后成形的计划十分完善,卓氏暗中想了一想,倒对范熙如高看了几分。

商量完正事,侯府老太太还要留饭,二老太太说:“儿子在家呢,说好了要回去吃的。”前者想到他们一家分离多时,便放了人。

回到马车上,春瑛伸手试着手炉的温度,又嘱咐锦羽给车里的火炉添了块炭,回头见二老太太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去打搅,只吩咐车夫起行,却听得二老太太叹了口气,一旁锦羽问道:“老太太,您为什么叹气?”

二老太太笑了笑,摇摇头:“西府娶的这个媳妇啊……果然厉害。”

“可不是厉害么?”锦羽笑道,“又漂亮,又贤惠,又孝顺,还有管家的才干,我在外头听他们家的丫头说话,都在夸这位三少奶奶呢。若咱们家也能得这么一位少奶奶,就好了。”春瑛瞥了她一眼。

二老太太淡淡一笑,什么话也没说。

从侯府回来的第二天,三少奶奶范熙如便将祭祖的程序、宗族大会的章程以及一应用度花费都列好单子,派身边的大丫头雕栏送来东府给二老太太与二太太过目。卓氏发现当中有几处都已经修订过了,倒是比先前商量的又更细致了几分,不由得抬眼看了看雕栏,见她不动声色,只是低头得体地笑着,等候上头发话,便转头去问婆婆:“母亲觉得如何?”

二老太太歪在榻上,听春瑛小声读着单子上的内容,自然也听出其中的改动之处了,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你们老太太已经过目了?你们太太又怎么说?”

雕栏笑着回话道:“我们三少奶奶已经回了我们家老太太,老太太说照着先前商量出的章程办即可,我们三少奶奶又去请我们太太示下。我们太太说身上不好,叫我们三少奶奶只管尽力去办,哪怕是有什么想得不周全的地方,自有长辈们纠正,即使真出了错,族人们知道我们三少奶奶是新媳妇,头一回办这样的差事,也不会见怪的。我们三少奶奶不敢拿大,又去向大少奶奶请教,大少奶奶又去向族长家的大奶奶打听了,最后两位少奶奶一合计,才修订出这个章程,只是担心还有哪里想不到的,特来请二老太太与二太太的示下,请二老太太与二太太多多指正,不吝赐教才好。”

春瑛听着这一串太太奶奶的头都快被绕晕了,二太太早就笑了出来:“从前攸哥儿媳妇还未过门时,带着你来我们家做客,倒没看出你有这么一张伶俐的嘴。这满口的奶奶太太说的都是谁?但凡心思转得慢些的,就要被你难住了。”

雕栏忙笑道:“若是向别人回话,奴婢自当慢慢说,把一句话掰成三段,务必要叫人一字一句地听得清楚明白。只是到了二老太太和二太太这样精明的主子跟前,还这般哼哼唧唧的,即便二老太太和二太太不发话,这屋里的姐姐们就要先将奴婢打出去了,回话回半天,也没把事情说清楚,叫二老太太与二太太听得着急!”

屋里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春瑛扯着嘴角道:“往日也没见你装小姐般斯斯文文说话,哪一回不是倒豆子般说得又快又急?我们太太是夸你口齿清楚,说话明白,你夸你说话快了?还编排起我们来了。我们几时把你打出去过?好没意思。既这么着,我倒真要把你打出去一回了,也免得担了虚名。”说罢真个起身要推雕栏。

雕栏笑着求饶,二老太太乐呵呵地道:“罢了,春瑛饶了她吧,看她说得这样可怜,我倒不忍心了。”说罢让卓氏将单子留下,“回去告诉你们三少奶奶,我们心里有数,让她只管放手去做,以她的才干,这种事难不倒她,再有不懂的,去问你们家老太太。我们自家还有一大堆事要办呢,未必腾得出手,只怕帮不上什么忙,只等到了日子去宗祠就是。”

雕栏忙屈膝应了,恭敬地告辞而去。春瑛送到院门外,笑眯眯地道:“三少奶奶才过门就接了这么重要的一桩事务,真真能干,我听其他丫头说,不但侯府与我们东府,连族中其他几房都听说了三少奶奶的贤名呢。昨儿晚上,我们院里的几个小丫头还在私底下说,侯府三少奶奶是个极大方疼人的好主子。”

雕栏迅速回过头,面上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便笑着挽住春瑛的胳膊,嗔道:“好姐姐,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有什么话说不得?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就多教教我吧。”

春瑛笑笑:“你这样能干,怎么做不好?我可不敢说教你的话,叫人听见了,我说不定还要倒赔你们一人一两五钱银子呢。”

雕栏脸色变了变,迅速扫视周围一眼,见其他人都离得远,便低头压低了声音说话,状若谦卑,实际上的语气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一向相安无事,不过是借借你们府上的丫头的嘴罢了。方才在里头你也听见了,凭姐姐的聪明,不会不明白吧?你当我们容易么?!我们小姐是怎么嫁进那府里的,我不信你不知道,上头还压着那样一位婆婆,叫人怎么过日子?!横竖对你们东府的人没坏处,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了!”

春瑛淡淡地道:“你们再不容易,也只在自家府里闹便是。我手下的女孩子年纪都不大,还没见过世面呢,叫几两银子带坏了,将来教不好怎么办?若只是说几句好话,我就真当看不见了,但编排别家的当家主母,叫人查出来,倒霉的是谁?”

雕栏眼珠子一转,当机立断:“我知道了,放心,我们再不会招惹你们府里的人!”

春瑛笑眯眯地拉起她的手,小声说:“放心,上面还不知道呢,我就当没这回事,多谢三少奶奶赏那些小丫头钱,她们必会感恩的。”然后提高了声量,“好妹妹,得了空记得过来看我们呀!”雕栏也亲亲热热地点头尖是,便满脸带笑走了。

春瑛笑眯眯地送走了人,回屋复命,又在二老太太跟前服侍半日,回到自己的房里,看到秋雁坐在窗边做针线,似乎是在等自己,便问:“有什么事?”

秋雁忙起身道:“我又问了几个小丫头,又找到了两个,她们都答应不会传西府大太太的坏话了。只是其中有一人透露,院里的婆子们兴许也有人得了银子,这该如何是好?”

春瑛道:“我跟雕栏已经打过招呼,她们不会再来招惹我们的人了,银子收了就收了吧,如今暗地里骂西府太太的人也多,咱们就冷眼看着,把院里不安份的人提出来,敲打敲打,省得以后再有这种事发生。回头我再跟青鸾提一提,叫她留心太太院里的人就好。”

秋雁点点头,皱着眉坐下,叹道:“我们在南边时,常听得到家府里婆媳斗法闹的笑话,没想到进了京,还能在身边看到这样的事。幸好咱们府里没有,只是不知道将来四少爷娶的媳妇,会是什么样的人?”

春瑛倒不担心:“有老太太和太太亲自把关呢,你怕什么?就算真的不好,难不成她还敢来招惹你?咱们还是先顾着自己的事吧。我怀疑这回跟锦羽有些关系,只是没证据,不好说她,你平时多帮我留意一下几个二等丫头。我拦了她们的财路,只怕她们心里不大愿意呢。若是让百灵去,只怕消息就传开了。”

秋雁应声去了。春瑛坐在炕边,细想了想,叹了口气,也把这件事丢开不提了。

接下来是除夕、新年,又是祭祖又是团年饭,还有放焰火什么的,各路前来做客拜会的人马直闹到大年初八才消停些。因东府有惯例,正月里不动刀剪针线,二老爷二太太忙着四处拜年,有时还会带上儿女,二老太太不耐烦出门,闷在家里没事可做,便请了族中妯娌或晚辈媳妇来说说话,有时也会叫上一众丫头陪着解闷。那位早已升级做了姨娘的喜鹊就成了松颐院的常客,二老太太一时兴起,又命人把出嫁的几个旧时大丫头也召了回来,一屋子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春瑛只陪了一次,便没再参加这种联欢会了。她们都是彼此相熟多年的,连松颐院里的二三等小丫头了婆子们,也有不少是跟着去过南边,或是上次回京时相处过几个月,说起从前的经历,那是一溜一溜儿的。春瑛插不进嘴去,倒觉得没意思,自己仿佛成了外人。况且这一屋子里,多的是温柔细心的前任大丫头们,一个个上赶着殷勤侍候二老太太,哪里用得着她在跟前端茶倒水?她便索性穿了大衣裳,往府里四处逛去,看望当值的婆子媳妇,巡查各处灯油火蜡,等到二太太回家请安时,还能提醒几句,反倒让两位太boss以及小boss四小姐觉得她细心周到。

过了初十,二门上传了家信过来。春瑛揣着回了屋,就着雪光细看。信上说,父母已经被陆姐夫接到家中,暂时安置在后罩房里,一家人新年里聚在一处,别提有多高兴了,只是担心她在东府里过得好不好。父母已经在年下往府里磕了头,只是主人家事忙,徐总管很快就让他们走了,因此没找到机会见她。等到开春后官府开衙办差,回来拿文书的时节,再想办法见她一面,有好些话要说呢。陆姐夫已经说好,等文书一下来,户籍办好了,就马上办过户的事。新宅子就在姐夫家附近,是个两进的小院子,已经去看过了,过了正月就开始修整,打家具。特地给她贸了一间西厢房,大小跟从前大院里住的那间屋子差不多,单给她一个人住,问她要打什么样的家具……

这封信洋洋洒洒写了十多张纸,上头的字迹有鸡蛋般大小,正是弟弟小虎的手笔,虽然歪歪扭扭的,却难得把字都写清楚了,总共只有四个错别字,语句也还算通顺。春瑛看得一边笑,一连鼻头发酸,心里却隐隐生出一股雀跃,恨不得立刻去将来的新家看看。那可是真真正正属于他们家的房子,不是主人家分配的,也不是挂着别人名头的。努力了这么多年,他们总算抓住了一点实质的东西了。

信是辗转传进来的,也不能担保没有人会拆来偷看,因此信里没提到一些比较秘密的事,比如那些房产的处理,以及将来的生计等等。春瑛只等年后官府开衙,管家把父母的文书办好后,能见他们一面,到时候再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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