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状元之文如何?”
姬帝有些头疼,仔细一回想,说道:“甚合朕意,不论辞藻内涵,可圈可点。”
“可是那文章许久之前本座见过。”
“什么?”剽窃是大忌,如果这篇文章不是本人所做,那是谁呢?
“陛下糊涂,郁公子文采斐然,这文章自然是他做的,朝中文武有目共睹。”九歌道人说道,这个老读书人也是糊涂,得了题目不肯好好作,非要再找来一篇别人的文章,这篇文章好巧不巧还是郁文渊所作,他不是京城人,不知道这篇文章给人传得有多宽泛。
“还有这种事!”姬帝震怒,“居然被他糊弄过去——主考官都是瞎的吗,吏部的人一个个都没提醒朕。”
“此次试题还是吏部出的。”九歌道人言下之意很明显。
姬帝摔了桌上的茶杯,九歌道人蹲下去捡碎瓷,一起身只觉得头晕目眩,毫无征兆地晕倒在地。
“国师、国师。”姬帝眼见不对,冲小贤子喊道,“赶紧叫太医。”
折腾了大约一个多时辰,九歌道人才醒过来,在偏殿的床铺上。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两名太医以及神情诡异的姬帝,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这两个人,杀了。”
“国师饶命,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国师大人,饶命……”
不用姬帝说,小贤子便招呼人出去。
“国师这是怎么了。”姬帝决口不提其他事情。
看着被纱布包起来的手,九歌道人垂头闷声道:“地府这种地方,也不是随便能去的。陛下不必担心。”
从司天监的主卧看向窗外,是一颗巨大的合欢树,雨水打落了不少粉红的伞装花朵,这个时节,室内不用熏香也芬芳异常。
“没有差人打扫的吗?”王怀素问
“以往会有姓陈那小子打扫,他送到别的府上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如今都是国师自己打扫。”
王怀素拿起抹布、笤帚,打算由他来收拾,其实,除了书桌那儿总是有些乱糟糟的,其他地方一尘不染。
各式有用没用的法器,还有些字画、符篆,王怀素一一收拾好,柜子里面全是发黄的信纸,王怀素仔细一看,都是十多年间他写给王怀微的信件,越往下翻,年代越久。
等他惊觉自己不该如此没有礼数地翻他人之物,已经是泪湿衣襟。王怀素赶紧把信件放起来,看到最顶下的信件不是写给他的,上面压着胭脂盒,和一支断成两截的珍珠玉贝百花簪。刚才一激动被他失手打翻。里头散出来陈年的胭脂,色泽味道都淡去。
听到背后的动静,王怀素转身,看到他师兄,他的神情着实不怎么好。
过了很久九歌道人才忍住怒火,道:“你想做什么?”
“只是整理些东西,师兄……我……”
九歌道人抬手拿起那支花簪,怔怔地盯了好久,才说:“若不是你,本座快忘了有这回事,晚些时候,本座去趟郁府,别再乱翻。”
“是,师兄。”
九歌道人把东西回归原位,王怀素赶紧逃出去。
今日微雨,渐渐变大,姬青禾就在家看诸葛枫批判这次的科举,从命题,到荒唐的“抄袭状元”;从审题,到自己居然只有二十多名。真不愧是书生,讲了几个时辰都不带重复的。
“以你之说,干脆取消科举,大家实行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民主选家得了。”
“怎么不可——王妃,你说的那是什么制度,小生尚未听说过。”
听说过才有鬼,姬青禾只好挑着他能听懂的讲,不料宁澈开口,说:“不妥,民众愚昧自私,怎能如此选举,况天子世袭,方可关住泱泱大国,否则农民不可能安生。”
“对了,这叫上层建筑适应经济基础。”
“王妃所说,小生都是没听说的,果然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诸葛枫说道,姬青禾心想,没啥,这是她对高中政治仅存印象了。
“还有一是,我们今晚得想个法子,潜进郁府。”宁澈说,闻言,诸葛枫的笑容扩大,已经到了奸笑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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