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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五、有希,那种地方好孩子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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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呃……你……”

芙兰达看起来想问问有希觉得这里的东西味道如何,身为学园都市的原住民,对外来游客关心点很正常。只是她刚一张嘴就被什么噎住了似地,见到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莱维猛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到现在还没做过——互相介绍!

“呵呵,刚才跑太急一时忘了,有希,她叫芙兰达-塞维伦,学园都市的学生。”

怪谁?理论上是芙兰达闹出的一连串意外导致莱维忘了让她们两个互相介绍,可追根究底芙兰达为什么会那么失态好像还得怪到莱维身上。要不是知道他看过自己的超劲爆视频,芙兰达哪至于短短几百米的路就连着摔倒两次?她的身手要真那么差,麦野早就一脚把她踹出ITEM了。那个女王一般的少女曾毫不在意的随口说Lv。4大能力者随便就能找到替补,搞得好像自己多孤傲,对伙伴怎么样一点儿都无所谓似地。

“这是长门有希,我学校的学生,今年才升上高一的新生。”

莱维这么一介绍,两名少女才算真正认识。说起来,芙兰达刚才批评设计开罐器的人不体贴倒还有点资格,一般学园都市的学生见到外界学校的学生该有怎样的反应?像芙兰达这样自然地接着莱维话茬跟有希有一句没一句聊起来显然不正常。对于生活在名为都市,实际上却跟个独立王国没两样的学园都市里的学生而言,外界的学生就跟外国人没什么区别。而且还不是一般国家民众见到外国人那样习以为常,学园都市的外来者准入制度相当严格,以至于除了大霸星祭之类的大型活动,很少能在都市里见到外头进来的人。若要找个贴切的形象对比,大概就像古代亚洲的大街上走着一个黑皮肤的非洲人一样吧,学园都市的外来者特征上没那么明显就是了。

如果莱维把有希介绍给黑子或者美琴她们,那几个女生肯定在礼貌地客套完之后立刻委婉地开始打听有希到学园都市来的理由或目的。可芙兰达却没那么做,她叽叽喳喳地朝有希抛了一箩筐话题,统统都是关于外界的学校生活以及时尚潮流跟学生们平时做什么一类简单却又的确属于女孩子感兴趣的日常细节,有希为什么会来学园都市,尤其是为什么跟着莱维一块儿进来,这些莱维还觉得有点不好回答的问题芙兰达从头到尾半句都没提起。不得不说,光看这点的话,她确实比许多人都更加体贴,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懂得回避别人的尴尬,同时也尽量避免让自己因为知道太多而卷入麻烦当中。

可能是在暗部里呆久了自然成长得比较快吧,别看芙兰达平常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甚至某些方面还显得比同龄人更幼稚一些。但谁敢说那不是为了在暗部的各种危险任务中更好地生存下去所做出的伪装?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冷酷战斗机器跟一个抱着洋娃娃穿着轻飘飘裙子的金发美少女,正常人首先会对哪个提高警惕?

等两个女生边聊边把这顿饭吃完,莱维带着有希跟芙兰达在餐厅门口挥手道别。既然她连问都不问,自然更没有跟着莱维卷入麻烦事件中的打算。芙兰达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女学生,她当然猜得到莱维进学园都市有他特殊的目的或者任务。而有希的言谈举止也无不告诉别人这个少言寡语的小女生绝不普通。芙兰达对酬劳的义务劳动兴趣缺缺,事实上分配给ITEM的工作里她也是遇到酬金比较高的才认真得起来。没多少钱拿加上麦野又不在意,她才懒得去费力气呢。而且,应该没人忘记刚跟芙兰达面对面笑着说再见的莱维前两天才把人家纯洁少女身上该看不该看的基本都看了个遍吧?芙兰达嘴上不提难道心里真能就这么忘了?她好意思跟莱维一块儿行动才怪,于是还不赶紧找个理由难道留在这儿让自己越来越尴尬么?

芙兰达快快步跑开的理由是什么?一会儿还要回学校上课,学费交了可不能浪费——这基本是芙兰达的原话,倒是没人会怀疑她是个勤俭节约的好孩子,午餐连到餐厅里都点罐头的能不叫简朴么?起码刚才邻桌的女生分别看了芙兰达那堆光卖相就超便宜的罐头跟有希那份义务教育时期根本就免费的营养午餐后,毫不掩饰地对莱维投以蔑视的目光。估计是以女性的身份帮着同仇敌忾起来了?那么肤浅的女人哪能理解有希跟芙兰达的‘不凡’?

“怎么样,这个学区有什么发现么?”

目送芙兰达坐上停在前方不远处站台上的公交车,莱维感叹总算能接着办正事儿了。

“没有。”

有希的回答是意料之中的,若有什么发现的话,她早就主动告诉莱维的。两人的对话其实根本不会因芙兰达在场而有所顾忌,有希的特殊通信方式这个地球上有人能够截获么?莱维至少敢肯定地球人暂时还没那个本事,住在地球上的外星人多数也办不到。

“没有吗?好吧,那咱们也到前头坐辆车去下个学区。”

尽管两人本体的移动方式比搭乘交通工具方便快捷得多,莱维却不希望万一被人发现闹出什么骚动。虽说他根本用不着在意那些,跟以前每次偷偷摸摸进入学园都市不同,这次他可是拿着通行无阻的令牌进来的。

什么令牌?当然是学园都市最高统治者的委托咯。别被表面现象迷惑,莱维这次进学园都市绝非偷空带着小女生到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搞师生恋!他可是肩负着不能向一般人说明却事关学园都市、甚至整个世界安危的重大任务啊!

学园都市的统治机构名为统括理事会,是由十二名理事及一位理事长组成。一般而言大多认为这十三人全面管理和统治着整个都市,并享有贵族式的特权。这个说法并不能算错,但那一位理事长与另外十二位理事之间的鸿沟却远比大多数人以为的要大得多。

亚雷斯塔-克劳利,这个位居学园都市统括理事会理事长的人,不光统治着整个学园都市,事实上这座科学极度发达的城市最初就是由他联合多家研究机构建立起来的。他在学园都市的地位,可以说比在校长位子上坐了几十年的近卫老头在麻帆良的地位更加地至高无上。

没错,就是‘至高无上’。旁人眼中学园都市的统治机构由十三人组成,实际上只有亚雷斯塔一个才是真正的‘王’。其余的十二名理事或许平常都负责着极其重要的工作并掌握了十分巨大的权力,可那些权力都不过是亚雷斯塔赋予的而已。他既然能够赋予,自然也可以随时收回。统括理事会的成员在他眼中恐怕还没一些能力稀有的学生重要,以前曾经发生过理事意外身亡的事故,当时亚雷斯塔就极其随意地表示理事会的成员‘要补充多的是’,简直就跟说出‘Lv。4大能力者随便就能找到替换’的麦野一样霸道。

虽然说了这么多,莱维对那个名叫亚雷斯塔-克劳利的人其实一点儿都不熟悉。别说没怎么直接接触过,到目前为止他就连那个叫亚雷斯塔的学园都市建立者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一切有关亚雷斯塔的资料,莱维统统都是从近卫老头的嘴里听来的。没错,统统都是。亚雷斯塔这个存在从正常渠道能找到的相关讯息少之又少,连上次大霸星祭进来学园都市后意外连上了这里数据库的伊芙也只能查到一般人都能了解的那些罢了。就是那些随处可见的学园都市介绍宣传文字上能看到的简单几句话,仅此而已。

但近卫老头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跟学园都市齐名且恰恰与之相对处于另一个极端的学校——麻帆良学园的校长,自然不至于像莱维这个普通学校的教职员工一样无知。亚雷斯塔这个人,近卫老头见过,而且不止一次。表面看,学园都市是个唯科学至上、否认一切非科学与超自然的地方,可实际上又有谁知道建立这么一座科学都市的人居然是个魔法师?

那跟人正是学园都市统括理事会理事长,现在为人所知的称呼是亚雷斯塔,但莱维却从近卫老头那得知这个人原本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爱德华-亚历山大。

比起仿佛凭空冒出来完全找不到过去痕迹的亚雷斯塔-克劳利,这个爱德华-亚历山大就比较为人所知了。即便跟魔法与超能力完全没交集的人,只要是喜好艺术并对历史有些研究的,大多对这个名字持有一定的印象。

在普通人能接触到的历史书籍当中,爱德华-亚历山大是个言行举止异想天开且超越常理的怪人,仅仅因为特殊的行径就遭到过多个国家驱逐。他的独特经历给不少著名艺术家带来了创作灵感,以他为原型改编的小说、歌剧、画作多不胜数,可以说是一个漫长历史当中充满传奇的灿烂亮点。根据书店里能买到的历史书籍记载,爱德华-亚历山大最终死于英国清教狂热信徒的刺杀,行凶的原因自然是他疯狂的言行亵渎了信徒们忠诚的信仰。而那一天是距今已经超过六十年的一九四七年十二月一日。

莱维对历史研究还停留在对奇闻异事的好奇阶段,从别人口中得知过去曾发生过的趣事或怪事,他有空的时候会查查历史书看看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也仅限于那一件事跟相关的细节,诸如发生年代具体日期以及当事人的生平他大多一眼扫过隔天就忘。所以尽管从近卫老头那听说亚雷斯塔-克劳利就是过去的爱德华-亚历山大后,对那段历史提起了兴趣的莱维的确查阅过相关的典籍,但他并没有去注意每个历史事件发生时那位中心人物的年龄。按照模糊记忆中的点点痕迹,他估计藏在学园都市一角暗中支配两百三十万人的那个家伙怎么说也快接近百岁,甚至超过了百岁。虽说以学园都市的科学技术,让人类活到一百岁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但根据近卫老头语焉不详的言辞,亚雷斯塔现在貌似正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存活’着。

不过那有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在正史之外不为人知的真实当中,爱德华-亚历山大可不单单只是个举止怪异思想偏激的疯子。

爱德华-亚历山大这个名字,曾经以魔法师的身份响彻整个宗教魔法界。传说这个疯子般的魔法师曾将自己的妻子作为祭品召唤出‘天使’,并由那名天使传授了‘天使术式’。这名魔法师最著名的就是他那本至今无人能够解读的著作《法之书》。

历史当中有关爱德华被多个国家驱逐的记载并非杜撰,只不过他被驱逐的原因是由于宗教界以及其他魔法师的仇视罢了。对于这个人的评价分成两个极端,有人说他是二十世纪最崇高的魔法师,也有人说他是二十世纪最下三滥的魔法师。甚至有人认为他当年被英国清教的刺客刺杀身亡,是件足以让全世界都松口气的大事件。可见这个人在一生当中究竟引起了多大的波澜。

莱维对于亚雷斯塔还是爱德华并不太感兴趣。如果非得给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加以严格区分并划出不同的阵营,基于妻子是依文和居住在麻帆良以及和近卫一家保持良好关系这一点,莱维肯定属于‘另一个世界’这个阵营。现实世界中的宗教界、魔法界以及凛她们那样的魔术师之间的纠纷统统与麻帆良无关,自然也跟莱维没什么关系。

即便学园都市的理事长亚雷斯塔-克劳利就是当年大家认为被刺身亡的处刑魔法师爱德华-亚历山大一事穿得人尽皆知,学园都市跟西方宗教界因此斗得天翻地覆甚至闹出世界大战级别的骚乱,莱维都不觉得这跟自己有什么切身的关系。只要世界大战别闹到核弹或者大型攻坚魔法咋到自己学校或家里,那他完全可以冷血地坐在电视机前等着看新闻简报。

“这里的资讯采集设备,统一输送到那边的一栋大楼里。”

有希突然发现了什么似地,拉了拉莱维的衣袖。她那副样子在外人眼中看上去颇有妹妹见到橱窗里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拽着哥哥要买的感觉,其实要真是那样,莱维反而觉得更好呢。

“那边的一栋大楼?”

那边的方向,应该是……不知道。

莱维朝前做凝神注视状,随后果断地摇头表现自己脑子里可没有学园都市的总览图。

学园都市的地图他当然看过,而且还不止一次。可除了记得整个学园都市的区域俯瞰下去是个巨大的圆形之外,他就记得几个常去的学区从麻帆良方向该怎么走了。有希这么笼统地指个方向,沿途可能出现的大楼多了去,他哪想得起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啊。

“奇怪的楼。”

歪着脑袋好像在思考该用看过的书里哪一些词汇来描述才能准确传达给莱维似地,有希想了好一阵才说了个跟方向一样笼统的形容。

“没有门窗。”

见莱维还是不明白,有希继续试着找出能让别人快速里理解的说明方式,而这一次,她成功了。

“哦?你说的是那里,我知道了。”

总算让莱维明白自己说的是哪,有希看起来也好像有点满足的样子。也可能那只是莱维脑补过度吧,他觉得身边的外星人少女应该心情挺好。

“那栋楼里的人就是亚雷斯塔。”

用不着近卫老头告诉他,莱维也早就知道学园都市里存在那样一栋十分特殊的建筑物。有希冥思苦想说出来的那句解释非常贴切,事实上那栋楼在学园都市的都市传说当中就被成为没有门窗的大楼。

好事的孩子们把各种道听途说的东西加以编辑整合,就编成了一本集合学园都市几乎所有怪人怪事儿的书籍。莱维当初大霸星祭的时候还因为觉得有趣特意买了本送给伊芙,后来那本书里头写的东西也的确有趣,现在基本上小屋里所有人都已经读过一遍。

如果光是普通的怪谈小本子,那种东西伊芙跟有希这两个文学少女会感兴趣,但莱维跟依文肯定都懒得仔细去看。可学园都市那本都市传说却不仅仅是车站等车或茶余饭后拿来消遣的东西,即便大多数人认为那本书就是那样。

莱维其实不太相信那本书真就是一群热衷奇人异事的孩子收集起来的各种故事集合,原因是那本书里头看起来挺邪门的事情很多他都能证明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