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瞥一眼他，觉得他话里有话，看一眼他的厂牌，姓名王保全。
“王负责人有什么话直说。”
王负责人笑笑，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看他们，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神秘兮兮的塞进陈生手里。然后暧昧的对陈生笑了笑，有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含义。
陈生捏了捏信封的厚度，是笔不小的‘红包’。
一方面这家化肥厂他们没检查出任何问题，二来是负责人为什么把红包给他？陈生还没有想明白，吴呈长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了？”
吴呈长一直在听着一切动静，陈生说完话负责人反而沉默了，他大概猜出来有猫腻。
“王负责人这是什么意思？贿赂我？”
陈生说给王负责人听，实则是说给吴呈长听。
王负责人立马慌了，赶紧看看有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压低声音说：“陈检查员这是什么话，这就是一点辛苦费！”
“问他是不是做贼心虚，明明厂区没有任何问题。”吴呈长的声音再次传来。
陈生会意，“辛苦费？这不我们应该的吗？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王负责人？”
王负责人摆手摇头，“这怎么可能呢？陈检查员这是什么话！”语气似乎有点生气。
“他在试探你！”吴呈长说。
陈生一听心里就有数了，他冷笑，换上一副蔑视的表情看着王保全。
“谁不了解谁呀？我做这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王负责人。”
果然，王负责人表情有了一丝松动。
“这个啊，您拿回去，我不稀罕。”陈生说着，将信封甩给王保全。
这下，王保全终于不装了，他把陈生拉到一边，再次把信封塞给陈生。
“陈检查员别生气，我不会说话您别见怪，这就是意思意思……其他的，我送到您家里去。”说话又是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陈生这下明白了为什么周弯查这家化肥厂，而没有问题的所在了。
“问问他之前什么情况，看能不能套出来。”吴呈长说。
陈生脑子一过，立刻有主意了，他装出这才像话的表情，拍了拍王负责人的肩。
“我都明白，不过我也是临时派过来的，平常我就在局里听听汇报什么的。上次什么情况？你知道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我不知道情况，回去就不好交待，你懂的。”
王保全为难，看了看陈生，犹犹豫豫什么也没说。
“直接问他是不是有违禁品，观察他的反应。”吴呈长说。
“不是有什么违禁品吧？”陈生眯眼。
王保全果然变了脸色，慌忙说：“陈检查员这话可不能乱说！要出事的！”
“我知道了，不要问了别引起怀疑。”吴呈长的声音再次传来。
于是陈生笑笑，也是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我懂。”
几个人出了多德化肥厂，王保全一直送到大门口，神色如常，完全没提‘红包’的事。一看这种事就经常做，完全驾轻就熟了。
戏演完，陈生发现了其中的黑幕，归队和监管局的人分开的时候，他掂了掂手里的信封。格外又看了一眼他们——这种黑色收入，估计一次就能抵他们一个月的工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