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碗……肉馅的好吃还是芝麻馅的好吃？”谢葳蕤犹豫起来。
“芝麻馅的！”边上穿红衣服的小姑娘说。
“肉馅的！”路过的大婶建议。
“要不，一样来一碗吧。”铺主笑得一脸谄媚，见牙不见眼。
谢葳蕤还在犹豫：“那太多了，我可吃不完。”
“要不，我和姑娘一人来一碗，一碗肉馅，一碗芝麻馅的，姑娘可以每样都尝两只，再决定要芝麻的，还是肉馅的。”一个清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谢葳蕤还没有转过身去，就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灯光晃动在她的眼睛里，她犹豫了第二次，还是转了头，人群挤挤中，少年身长玉立，他含笑看着她，眼睛里星光熠熠。
“我们……从前见过吗？”谢葳蕤问。她知道这样问一个陌生男子并不合适，但是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已经熟识，三生三世。
“也许是，”那少年笑道，“也许不是……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谢葳蕤“嗯”了一声：“那……好吧。”
汤圆铺的主人目瞪口呆：这样都可以？好吧人长得美怎么样都可以！
两碗热气腾腾的汤圆很快就上到了谢葳蕤和陆竟轩面前，热气浮在眼前，像是雾里看花，水中看月。
我一定见过他，谢葳蕤想，在哪里呢？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
陆竟轩舀了一只汤圆放进谢葳蕤的碗里：“你试试。”
“你、你不吃吗？”被这样目光灼灼地看着，谢葳蕤心里有点慌，又有一点无法言说的欢喜。
“我等你。”陆竟轩说。
忽然一个声音从侧边传来：“陆哥哥——陆哥哥真是你啊！”一张宜喜宜嗔的芙蓉面，少女时候的朱令皖，白皙的肤色，眉目如画。
谢葳蕤含在口中的汤圆忽然重了起来：不用多犀利的目光，也能看得出眼前这个美少女和这个少年关系匪浅，还叫哥哥呢，怎么不直接叫陆郎啊——唔，他姓陆，这个姓真好听。
“朱姑娘，”陆竟轩客气地回复朱令皖，“朱姑娘也来逛夜市吗？”
“朱姑娘？”朱令皖吃惊地看住陆竟轩，他们已经有年余没有见面了，想不到他能出落得这样俊美，她没有想过得到这样疏远的对待——是因为这个吃汤圆的姑娘吗？她含着敌意看住谢葳蕤，“陆哥哥什么时候和我这么生分了？”
“我们都长大了，是该避嫌了，”陆竟轩笑着说，又和朱令皖介绍，“这位谢姑娘就不一样了，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就要成亲了，我们成亲的时候，我一定给朱姑娘下一份喜帖，还望朱姑娘赏脸。”
“啊？”谢葳蕤眼睛都瞪大了，她想一定有些什么，是他弄错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在这时候涨满了喜悦，就像是远行的船，扬起了风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