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微笑着望着魏恒之灿若星光的双眸和兴高采烈的模样,轻轻点头:
“臣女希望殿下以后事事如意顺心,日日能开怀如是。”
魏恒之望着她:“知知,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事事都顺心,日日都开怀。”
夏知浅笑不语,俩人又在河边静立了一会才回去。
魏恒之送夏知回去时,想多陪她一会,不管夏知如何催促,他一直在夏知房内不肯离去。
门外守着的沈成言此刻接到了宫里的紧急消息,他焦急地在门口来回踱步,见魏恒之一直不曾出来,犹豫再三还是翻进了夏知房内。
魏恒之见到沈成言,先是眉头一皱,但想到沈成言的性子,没有特别的事情,定不会贸然来扰,便开口问他:
“何事?”
沈成言为难地看了一眼夏知,魏恒之手一挥:“无妨,直说就是。”
“殿下,宫内刚刚传来消息,王上今日晚间提审了怀恩王,怀恩王出言不逊,致王上当场昏厥。”
“父王现下如何?太医如何说?”魏恒之闻言大惊。
“太医全力救治,王上还在昏迷中,贵妃娘娘请您速归。”
“好,本殿知晓了,你且去门外等我,我们马上就启程回都城。”
沈成言行个礼转身出了门。
魏恒之上前松松环住夏知:“知知,等我处理好宫里的事再来看你。”
“殿下您路上保重。”夏知微笑着同他道别。
当夜,魏恒之一行快马加鞭赶回了都城。
吴王自晕厥后一直未曾醒转,历年征战留的旧伤累积本就让他的身体日薄西山。
魏恒恩今日的无状则是刺激得他心神大伤,这刺激犹如雪上加霜,人一下子就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母妃,父王如何了?”
魏恒之匆匆赶到时,孙贵妃正陪侍在侧。
“之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父王已是昏迷一夜,这可如何是好?”
孙贵妃满面愁容,此刻终于见到魏恒之,像是见到了主心骨,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
魏恒之安慰了她几句,走到吴王榻前看到吴王双眼紧闭的样子,转头询问太医现在情形。
陈太医上前和魏恒之讲了吴王的情形:
吴王旧伤复发,又受了刺激,年纪也大了,一时怕是难以苏醒,具体情形须得观察两日再看。
魏恒之劝了魏恒修先陪同孙贵妃先回宫休息,他自己则转身去了宫中天牢
。
魏恒恩满身狼狈地跪在地上,见到魏恒之,他嘶吼着朝狱门冲过来:
“三弟,三弟,哥哥错了,你原谅二哥吧,二哥鬼迷心窍了,你劝劝父王,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二哥,你和父王说什么了?”
魏恒之怒视着魏恒恩问道。
“父王他怎么了?父王可是要杀我?是了,他被你母妃那个贱人迷得团团转,早已忘了我母后,忘了我了。呵呵,可怜我的母后一直到死都惦记着他,当年若不是我母后一心相伴劝解,父王他如何能挺过那差点被废的日子?如今,他将我母后忘得干干净净,不但不遵当初承诺立我为太子,甚至还要杀我。”
魏恒恩语无伦次,一副疯癫状。
“父王他被你气至昏迷,一直未醒。”
魏恒之盯着癫狂的魏恒恩,一字一顿地说。
“昏迷?哈哈,可是被我这个逆子气的?哼哼,我可有说错什么?他对得起母后么?他死后可有颜面去见我母后?母后临死前曾声声呼唤他,他可曾出现?母后希望我能登上太子之位,他可曾满足母后心愿?他不配做一个丈夫,不配做一个父亲,他对不起母后,对不起我。”
魏恒恩嘶吼着,彻底发癫。
魏恒之见状,知晓同魏恒恩也是无话可说了,他沉默着站立了一会离开了天牢。
吴王昏迷了整整三日才醒来。
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下旨将怀恩王一家贬为庶人,令其远离京都,去往边城生活,同时让魏恒之当着他的面起誓,永保魏恒恩一家性命无忧。
吴王虽醒,但人一直不能离榻,每日靠汤药和老参支撑。
魏恒之白日里处理朝政,晚上侍疾,真真日理万机,再没机会能去春城。
孙贵妃眼见吴王日渐无力,主动提出将魏恒修和曹家小姐的婚事提前,为吴王冲冲喜。
吴王准了,魏恒修是他最小的儿子,虽未对他抱有多大期望,但却是最为宠溺的一个。
因着有了喜事的牵挂,吴王的精神慢慢好了一些,偶尔也能去御花园转一圈。
毕竟是皇子的亲事,虽然临时提前,略显仓促,但该有的排场还是不能少了,宫里和曹家足足准备了两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