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的光芒又甚了许多,顿时将三个人都吞噬进去。
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
在光芒黯淡之后,原地只剩下了不知死活的冷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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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苏誉和余泱泱,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是在哪里。
骤然出现的白光让他们头晕眼花,意识也像是沉在水里,模糊得不行。
但逐渐便能看到周围景象。
太阳东升,先前被雨落得积水寸高的小街街面此时斑斑驳驳的,稍显干爽一些,那些沿街的铺子都店门大开,有两三店家拿着竹枝扫帚扫着落叶积水,唰唰的声音极富韵律。
这儿是什么时候,看着穿着打扮,肯定不是现在的。
王都面上看起来是一番安详平和的景象,只是居于此地多年的百姓还不知道,蛮族的那些野兽早已躲在暗处,伸出尖利的爪牙,只期待一个瞬息就咬破他们的咽喉,舔食鲜血,咀嚼骨肉。
不过两天,悦来客栈来了一批人,穿着一致,步履整齐划一,侯在店门口,等着祁袅袅他们。
这时还正是饭点,大厅熙熙攘攘,这拨人的到来明显便是引起了那些客人们的注意,悦来客栈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前几日便来了个春杏带雨的头牌婉儿,哭哭啼啼的述着自己的可怜身世,赚得一票人的同情,现在呢,还来了一批身份神秘的人马,看来客栈里是住了了不得的大人物。
“诶,咱们客栈到底是出现什么大人物了,这阵仗,莫不是来抓朝廷命犯!”
正在吃饭的一个灰袍食客放下碗筷,站起身好奇的张望着门外,
“小弟,别,别看,那些人啊,是皇上身边的。”
灰袍男子身边一人早便仔细的将外头人打量了一遍,待看到那些人腰间统一的金色腰牌后,满目惊诧,马上便将要出去的好友拉回位置上。
“我娘家那个小舅的好友便是皇帝近卫,身上也有那么一块牌子,抓朝廷命犯让宗人府的官差去抓便是了,要这些精英来作甚。”
那人把灰袍男子拉进一点,给他倒了杯酒,压低声音说话,
“我们也不要多管,静静看着便是了。”
这边议论慢慢隐下去,另外几边却是又升起来,直到另外一行人下来,大厅才稍微安静几分。
“将军,陛下有要事相商,十万火急,请随臣走一趟。”
从楼上下来的那一行人中有个身形健壮威武的男人,他一出现,那批人中为首的男子就走上前来,恭敬的抱拳行礼。
“嗯,劳烦带路。”
被唤为将军的男人对他们的到来并不吃惊,便像是早料到的一般,极其平淡的便跟着他们走了。
几人一走,大厅便像是炸开了一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开来。
器宇轩昂的男人被领着到了昭和殿,
从宫门走进来的时候便见整个皇宫皆是缟素一片,皇宫虽依旧一片庄严大气,富丽堂皇,,却是气氛压抑,格外落寞。
昭和殿内的皇帝坐在案前的团龙大椅上,未着寻常明黄龙袍,却是穿了一身素白色的麻衣,眉眼间难掩倦容,见来人,作势要站起身来。
“爱卿你来了,朕……”
皇帝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心虚,看向男人的目光总是带着闪躲。
反而是那那人,目光如炬,一点儿未曾退却。
“陛下有事请讲。”
男人说道,冷眸去瞥桌上的卷宗。
“朕,唉,蛮族压境,追云国成危。”
皇帝憋着一口气将自己刚刚得知的消息说出来,便满怀希翼的看向将军。
“爱卿,追云国已再无合适的将领带兵迎战,眼下,不如朕下了狠心,让你带兵前往。”
”陛下,你知道以为=现在的局面,我们将军上战场有多危险吗?没有合适将领,那是你的问题,你自己解决,将军若是在战场……”
那位将军身边有个二十来岁的男青年站出来,捏一捏拳头,果真是不惧天危,要上去揍人。
“白良,我去。”
男人牙关紧咬,面上流露出坚毅之色。
“便当我要了却我父兄所愿,”
男人转过身,朝殿门走去,
“为国出生入死的辛家军,你总得上心。”
说完这句,男人便走了。
皇宫的皎白宫灯开始随风摇晃起来,已逝太后宫殿里响起哀乐,便有一群人从内出来,抬着黄檀的棺木,还有数个尼姑小僧,黄袍法师跟着,从掩映交错的枝叶中看去,整个皇宫便像是被罩上一层黑纱,格外可怖。
王都的老百姓开始慢慢意识到家国此时情况危机了,从皇帝下召,命辛家排名第七的这位将军带兵前往,与蛮族大军一战时,百姓议论纷纷,
“竟然是辛七将军?”
百姓多半不相信,只是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
“辛家不是出事儿了吗,辛七将军他如何——”
“我早便说过,辛家军满门忠烈,如何会做得那些肮脏事情!”
便像是朝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越来越多的百姓议论开来,
“他还带着辛家军,那群让蛮族闻风丧胆的铁血军队!”
“辛七将军现在在城门,我们去送送辛七将军!”
百姓聚集起来,都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竟然只因这些话,便满怀虔诚的奔向城门,要为男人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