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门外走进个丫鬟,扫过床上的墨如水,脚步一顿,惊呼道:“这是什么?”
“这是水蛭,都是这东西引王妃病重,快去拿小刀来,将这些水蛭给剔了!”
丫鬟应了一声,将水盆放下往外跑,路过身侧时,袖口微微一掀,正好露出底下的手腕,小臂上几道深浅不一的红痕落入玉锦绣眼中。
玉锦绣若有所思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收回目光,将手上的水滴用帕子擦净。
不一会儿,丫鬟拿着两把小刀回来。
二人一人一把,完全不知该如何下手,最终还是拿小刀的丫鬟先伸出手,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刀锋边缘沿着墨如水的手背上靠近那黑色的水蛭。
“我能感受到它在动。”丫鬟惊恐开口。
另一人催促道:“碰到了,赶紧把虫子给去掉。”
那握刀的丫鬟眼一闭心一狠,狠狠往下一刮。
毫无声响。
二人疑惑抬眸,看见一片鲜红。
玉锦绣走过去一瞧,眼神从墨如水手背上的伤口挪移到握刀的丫鬟脸上。
她此刻满脸害怕,浑身都在颤抖,小臂上的红痕愈发多露出,显得极为慑人。
这一刀下去,把两个丫鬟都吓呆了,玉锦绣接过其中一个丫鬟手中的小刀,三下五除二剔了墨如水身上的水蛭,将带着血的小刀往水盆子里一丢。
“清洗伤口。”
玉锦绣扔下一句,顾自出门,身后却跌跌撞撞追出个身影,正是刚才将墨如水手背刮出一片血的丫鬟。
“穆王妃留步。”丫鬟轻声一喊,玉锦绣便应声停下。
“何事?”丫鬟近了后又不开口说话,玉锦绣等了会儿开口询问。
欲言又止的丫鬟定了定脸色,低低道:“多谢穆王妃救我家娘娘,奴婢在这里谢过穆王妃。”
玉锦绣眼神奇异,见眼前人干干净净地弯腰向她鞠躬,轻笑起来:“你不怪罪我坏了你好事就行。”
丫鬟脸色骤然惨白。
“你不必与我说,这事我只当不知道,至于别人日后会不会发现,那就不是本宫的事了。”
玉锦绣与墨如水只有仇没有恩,那女人处处针对算计她,这一次是碍于皇帝的命令不得不救。
但她玉锦绣可没有帮着仇人的习惯!
“穆王妃大恩大德,奴婢定会报答!”丫鬟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玉锦绣多嘴问了一句:“你身上这伤,可是墨如水干的?”
丫鬟看了眼小臂的伤口,将双手的袖子都掀了起来,上面满满当当的都是鞭痕,有旧有新,衬着白色的皮肤,显得极为可怕。
玉锦绣眉头紧蹙起。
丫鬟缓缓道来:“以往墨小姐时常到府中来,总是趁着王爷不在时毒打奴婢,就因奴婢从小服侍王爷,皮肤又较其他姐妹们白些,她便总拿鞭子抽……还威胁奴婢,若不乖乖受着敢去告状,便杀了奴婢一家子。”
玉锦绣眼皮狠狠一跳,看得出墨如水是个会拿下人出气的,却没想到她这么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