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宇熠神色晦明，苏聖只觉得这个男人的心情似乎瞬间就低落了下来，像是愧疚又像是自责与愤恨。
总之这样颓然的罗宇熠是苏聖从来没有见过的。
“你们…”
苏聖想问点什么，但是发现自己好像无从问起。也只得作罢。
“没什么，就是你知道的，季非他在警校时候联合部队参加过什么重大行动有些伤身体，后来办案子也不要命的做，所以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恩，就是这样。”
罗宇熠说话有些开始絮絮叨叨，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最后颓然的躺到了病床上把自己的头埋了进去什么话也不说了。
苏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他等着听着罗宇熠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之后悄悄的走进了厕所，开着浴霸开始给周昄打电话。
那边的人接的很快。
“怎么了，是老罗又发烧感染了吗？”
“不是。”苏聖压低了声音，“他现在睡了，我想问的是你们最近有没有见过队…季非。”
周昄被问得莫名其妙：“当然没有啊，不说我们现在因为王国东和巨人观女尸的案子忙得焦头烂额，阿非他自己也根本不想再回总队了吧。”
苏聖敷衍的应了一声。
那边的电话在周昄打算挂断的时候被林净接了过来：“苏哥你等等。我这里有事和你说。”
那边的人噔噔噔的跑了一小段路才开始说话：“苏哥我问你个事，要是老罗他站在季非那边而站到了市局的对立面你会怎么选。”
苏聖皱眉，他向来不喜欢这种莫须有的原则性选择题。
“必须回答。你这样不配合我没法给你讲事情。”林净像是知道了苏聖的不悦。但是他还是这样咄咄逼人。
“林净。这不可能。”
“你要是想知道事情你就得回答这样一件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
苏聖沉默了良久：“我…我选对的。”
谁又是对的，谁又是错的呢。
林净最后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了，他像是默认了苏聖的选择：“老罗在出事前一周的凌晨四点关了法医室的监控系统，然后门卫大叔在当天四点半的时候看见了季非开车来市局，车上还有一个人，我们让大爷形容了一下长相，初步判定可能是陆谦。”
“在此以后我查了打印机的记录发现老罗讲最近两起案子的资料全部打印出来了，我找过老罗的办公桌发现并没有打印出来的东西。所以…”
“够了！”苏聖怒喝，“林净你变了。”
“苏聖，这是上面人的要求。你应该看看是不是老罗变了而不是来指责我。”林净的语气不复平时插科打诨时候的轻快，“我知道你可能和老罗刚刚确立关系。但是我更希望你不要误入歧途…”
林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边的苏聖挂断了。
浴霸的水还在哗哗的流着，但是苏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动摇。他记得罗宇熠失踪的前天晚上还是自己把他送到了季非家的楼下。
要是自己稍微坚定一点要送罗宇熠上楼然后再里离开是不是会有不太一样的结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