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陪着罗宇熠，一个人在天上，一个人在地上。
第四章：景天 ：梦死
季非被反反复复的询问过好多次。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机器人。
他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竟然对这样反反复复枯燥无比的问讯竟然没有一点的抵触情绪。
他在陆谦被带走之前远远地站在他公司楼下看过一眼。
他不敢上前去。
就像是他不敢去看一眼罗宇熠最后的遗容。
他不敢相信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自己追求将近十年的结果竟然是这样一个烂尾而终吗？
他被放出来的时候觉得恍惚得厉害。
他自虐似的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像是打坐的禅师。
他是什么时候想起来自己其实还是一个瘾君子的呢。
大概是在他有一天忽然之间感觉到手臂爬满了鸡皮疙瘩，胃里翻江倒海，四肢发抖、浑身冒冷汗。
他起先只当是胃病犯了，胡乱吃了几颗药就睡过去，后来后半夜虚弱得根本起不了床，躺在床上不停地呕吐，他才惊觉这哪里是什么胃病复发。
分明是毒瘾发作的症状。
他自嘲的笑着。
季蕴其实才是最后的赢家吧。一个人的命换走多少个人的人生，怎么看都是比划算买卖。
他想到两个月之前睡醒了之后还有罗宇毅笑着骂他。现在睡过去了之后还有谁来骂醒他呢。
他努力的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但是却恍然的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
去烧杀抢掠，去像是困兽一样大吼大叫吗。
他被苏聖打出来淤青还没来得及消散就被自己又跌跌撞撞的撞得更加青紫。
“滴滴滴——”
手机兀的响起来，季非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会给他打电话。
罗宇阳和苏聖一定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吧。
周昄...周昄即使不说什么，季非也可以看到他眼神中那充满了的失望。
失望些什么呢？
季非捂着头，眼前一片恍惚也看不清什么，就等着那边的人讲话。
“季哥？”
是苏望啊。
“有什么事吗？”季非其实很愧疚的于他，与苏聖。可是临到嘴边也说不出什么服软忏悔的话来。
怎么听都只觉得生硬。
“季哥。我哥自杀了，你...你能来医院看看一趟吗？”那边的苏望声音都带着哭腔。分明该是十七八岁男孩子肆意张扬的年纪，苏望却早早的明白看见了太多。
苏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