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不可原谅
曾苒苒给顾青荣发了微信，问他在哪儿，她去冰球场找他但他不在。
微信发过去很久她也没有收到他的回复，曾苒苒一下了班就给他打电话。
那会儿是下午四点多，顾青荣很快接听电话，但声音微微沙哑，情绪不太对。
“你怎么了？”曾苒苒问。
顾青荣眉眼一柔，说：“你现在在哪儿？”
曾苒苒说了一个地址。
顾青荣说：“好，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我去找你。”
二十分钟后，曾苒苒看见顾青荣从地铁站走出，迎面向她走来。
冬末，天气不算很凉了，今天还出了太阳。顾青荣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内衫，外面套了一件长款外套，烟灰色的，在他那颀长的身材衬托下，显得更加高挑好看。
曾苒苒快步跑了上去，一把钻进他的怀中，紧紧地拥住。
“好想你呀。”曾苒苒说。
“我好想你。”顾青荣说。
异口同声下，两人皆是一愣，旋即笑出了声。
“顾青荣，你怎么了？感觉你不是很开心？”她从他怀中仰起头，问他。
这般视线下，她明显能看到他削瘦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
“嗯，今天见到了两个人。”
“啊？”曾苒苒松开他，“谁呀？”
“我妈妈的现任丈夫和他们生的女孩，也就是我的妹妹。”
一时，曾苒苒不敢再发言，生怕会惹他心情更加沉闷。
许是意识到她的异样，顾青荣嗤笑一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说：“他们是突然回国的，就顺便来看看我。”
“你感觉……怎么样？”她小声问。
“嗯……”顾青荣沉吟了一声，“我们以前没有见过面，这算是第一次见。说句实话，很陌生。”
顿住，他继续说：“但在看见妹妹的那一刹那，在记忆力的母亲就这么冲进了脑海中。妹妹跟我妈妈长得很像，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的先生告诉我母亲去世的细节，更让我确定，顾学仁说我母亲早就去世，并不是在说谎。只是顾学仁一直在隐瞒我，瞒了四年……”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顾自把她拉过来，紧紧抱住。
他的下巴轻轻磕在她的肩膀上，拥紧的力道更大些。
“可是他根本就不了解我，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母亲，为了见到她。如今他现在才告诉我，我母亲去世了，我现在……该怎么办？”
此时的他就像是走在一个交叉路口。
一条路是他继续坚持下去，努力进国家队，努力参赛，即使这条路的终点没有母亲在那里等着，但也有更多的人在等着他。
一条路是他放弃的路，不再训练，放弃全国总决赛，放弃进国家队，更放弃最后的参赛。
“不。”曾苒苒劝慰，“顾青荣，我现在想问你，你喜欢短道速滑吗？”
他愣了愣，似在认真地思考。
“喜欢。”
“你确定不会因为你母亲的事情而觉得可有可无，或者是感觉到厌烦吗？“
他点点头：“嗯。”继续说，“起初选择短道速滑虽然有很多是因为我母亲的原因，但现在这个梦想破灭，回想，我也仍然是喜欢短道速滑。”
“我喜欢在冰球场上恣意滑行的感觉，更喜欢在上面让我感觉到飞翔的感觉。”他说着。
“所以，顾青荣。”她双眼紧紧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很喜欢短道速滑，即使是因为梦想破灭，但你仍然喜欢。仅仅于此，这条路，就值得你继续走下去！”
顾青荣深深地看着她，心里堆积的阴霾好像在这一瞬间随着她的话被拂去，看见光明。
他的心头爬过一股暖暖的感觉，那是曾苒苒带给他的。
男生再次紧紧抱住他，声音里全然没有刚才的落寞，而是充满雀跃：“苒苒，你真的是一个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