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南王淡淡道:“只要你告诉我予安的藏身之所,我便放你离开。”
容呈暗暗冷笑,若是他真说了,恐怕要血溅当场。
容呈抬起头,在绍南王期待的目光下张开嘴,突然往他脸上吐了唾沫。
绍南王抹了把脸,阴翳的神情立刻泛起杀意。
他森寒道:“把东西拿上来。”
身后的人端着黑木托盘上前来,里头放着拶。
容呈脸色一变。
两名侍卫上前,将容呈的十指打开,拶子套入他的手指,容呈剧烈挣扎,在拶子用力紧收的那一刻,彻骨的痛席卷而来。
容呈喉咙里发出痛苦呻吟,他死死咬住嘴唇,嘴里瞬间泛起浓浓血腥味。
绍南王冷冷看着他,“本王再问你一次,予安究竟被你藏在哪?”
容呈发红的双眼看向绍南王,发抖地嘴唇吐出一个字,“滚!”
绍南王瞳孔漆黑如古井,冰冷道:“接着用刑。”
两名侍卫骤然用力收紧拶子,容呈惨叫一声,大颗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下来,他张着嘴,夹着血腥味的热气喷出。
绍南王欣赏着他痛苦的模样,冷笑道:“你若不说,本王这儿还有很多好东西给你用。”
眼见又要动刑,容呈浑身颤抖,示弱道:“好,我说!”
绍南王心里一动,马上抬手,侍卫们立刻退了下去。
绍南王上前,捏住容呈下巴,语气里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急迫,“说!”
容呈嘴唇苍白,声音发抖,“我说了,你真的放我离开?”
绍南王说:“本王向来一言九鼎。”
容呈抬眼打量他,仿佛在犹豫绍南王的话有几分可信,过了许久,他低声道:“在香阳贡国。”
绍南王顿时想起容呈逃跑那时宫中传的流言蜚语,据说龙伎和香阳贡国的使臣乃是故交,二人一起联起手逃跑。
想到这,绍南王露出了微笑。
原来是将予安藏在那里了。
难怪,难怪他怎么也找不到那狗奴才。
绍南王吩咐身后侍卫,“赶紧派人去香阳贡国,把那奴才给我找回来。”
容呈盯着他,眼里带着生的渴望,“你说过,只要我告诉你实情,你便放我走。”
绍南王缓缓回过身来,对着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地笑,“本王何时答应你了?”
容呈睁大了眼,仿佛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用力挣动锁链,撞得“哐哐”作响,怒道:“你骗我?”
绍南王拍了拍容呈的脸,“你放心,本王还不会杀你,等予安回来了,我会当他的面送你下地狱。”
他哈哈大笑,转身离开,密室里回荡着他失而复得般畅快的笑声。
容呈被解了绳索,扔在地上,他重重喘了几口气,听着耳边远去的脚步声,脸上的恼怒顿时荡然无存,仿佛从来没存在过。
容呈回头,平静地望向那扇铁门。
他知道,绍南王还不敢杀了他。
只要予安一天没找回来,绍南王就不会全信他的话。
趁着绍南王去找人这会儿,他还能拖延一些时间。
容呈吃力挪动着靠在墙上,他望着头顶,在这一刻却该死地想起了关鸿风。
那疯子,若是发现他不见了,不知会不会又以为他逃了。
也许又大肆搜城,保不准又要迁怒予安。
幸好,他已将予安送去了没人知道的地方。
容呈不经意间碰到腰侧,发现他随身佩戴的玉佩不见了,到处看了看,也没找到。
许是落在什么地方了吧。
虽不值几个钱,但那是他和予安在镇子上买的,一人一个。
容呈被囚禁在密室这会儿,关鸿风正在四处寻他,连容呈平日里常去的那几个铺子都搜遍了,也没发现他的踪迹。
关鸿风气得不清,以为容呈那个不温顺的东西又背着他逃出了城。
就在这时,马夫忽然想起什么,支支吾吾道:“皇上,我..........我好像看见容呈往后山林子里去了。”
关鸿风龙颜大怒:“你不早说!”
马夫抖如筛子,登时腿软跪到了地上。
关鸿风顾不上找马夫算账,大步去了后山,此时的林子黑漆漆一片,透着股子冷清森森。
他提着灯笼,大声喊道:“龙伎!”
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回荡,却没有回应。
关鸿风心里有点着急,这儿人生地不熟,说不准容呈碰上了什么危险。
就在他四处寻找容呈的身影时,身后杨公公忽然说:“皇上,这不是龙伎的玉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