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白一直都知道父亲有意让他和嘉嘉在一起。
但他没想到，会是现在。
脑子里还在寻找最优的回答方式，秦烈却先开了口。
“嘉嘉虽然年纪小了点，但她的心智比同龄人成熟，更何况，她喜欢你，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是，他一直都知道嘉嘉对他有好感。
或者说，她对他的占有欲很强。
毕竟他几乎参与了戴嘉整个童年。
青少年叛逆时期，父亲对她疏于管教，外向的性格让她一再触碰父亲的底线，然后就会被一次比一次重的责罚。
那个时候的戴嘉几度想逃离万都，都是他一直耐心陪在她身边，不厌其烦听她倾诉，给她鼓励和支持。
也正因为这样，戴嘉很依赖他。
但也仅仅是依赖。
他一直把戴嘉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从未想过转换一个角色对待。
可随着戴嘉成年，这几年她过分的依赖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他面前她依旧是那个有小脾气的妹妹，但私底下，她甚至找过侦探调查他所有来往的女性。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为了让戴嘉死心故意与很多女人传出绯闻。
而结果是，那些女人再也没能出现在他眼前过。
有时候他也曾想过等嘉嘉长大，然后试着爱她。
但事实证明他永远无法爱上他只当做妹妹的她。
“父亲，我一直把嘉嘉当成妹妹……”因为是妹妹，所以不可能。
秦烈自然知秦若白的心思，但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嘉嘉，自然也会为她争取。
“我知道，你把嘉嘉当妹妹。但感情都是需要慢慢培养的，更何况……把她托付给你我才放心。”
秦烈说着轻叹口气，或许没有人能够明白他的心情。
他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她们母女，前二十年没有意识到，但从回国那天起他就决定了，往后余生定会加倍补偿嘉嘉，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秦烈的话让秦若白心下一沉，父亲的性格他多少是了解的，所决定的事情不会那么容易改变，更何况是关于嘉嘉的。
若是以前他或许会退一步，但此时此刻……身侧的手微微蜷曲，秦若白还是开了口：“我会以兄长的名义照顾嘉嘉一辈子的……父亲您放心。”
闻言，秦烈侧身，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紧盯着秦若白轻抿的薄唇。
半晌，似冷哼了一声，视线移到远处，伸手从衣服里摸出一支烟点上，青白的烟丝瞬时在他指尖缠绕。
天色暗了下去，湖面一片波光粼粼，草丛里几只蛐蛐在嘶吼。
安静中带着聒噪，亦如秦若白此刻的心情。
“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吗？”秦烈突然问。
秦若白愣一秒，很快明白父亲所指。
刚想作答，又听见秦烈说：“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过问你和那个女孩子之间的事情吗？”
“……”
秦烈缓缓吐出白烟，“若不是她生的，傅晋此时应该会有个伴儿。毕竟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个善良的人。”
“父亲……”
“你和她的那些事我可以不过问，她往后的生活我也不会干涉，但前提……若白啊，你别让我失望。”
秦若白已经猜到，如果傅云汐不是方雪所生，那父亲根本不可能放过她。
但也正因为方雪是她母亲，他对她做的那些伤害才会被秦烈忽视。
爱极生恨。
因为爱着方雪，所以忍受不了她的背叛，更忍受不了她为别的男人生下孩子。
可终究，傅云汐是方雪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秦烈也做不到赶尽杀绝。
……
秦家。
自从和秦斯颜领完证，沈思曼就直接住到了秦家。
而批准她进来的人就是她的准婆婆——路丛瑶。
晚饭后，路丛瑶亲自端了碗滋补参汤到秦斯颜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