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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紧张复习中迎来女友探视,却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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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秀梅她竟不声不响跑到G市来啦。一见面忙问:“等信等急了吧?”

“没、没。”阎钦学遭此突如其来的幸福的偷袭,激动得不知说啥好,手忙脚乱把她往房子里引。室外,阳光分外明媚,一切都那么美好,他哼起了《采槟榔》。

“你肯定会问:‘怎么现在还没来信,真拖拉……’──照相耽误了。你不是要张相片吗?我要照张最好最好的照片送给你。”

“照片呢?”他想那一定是张很美丽的全身照。

“照了几次,没一张合适,就请假来了──想到这里再照。”

真浪漫。他开始仔细瞅她,把她脸看得红扑扑地,象熟透的红苹果;显然擦了粉,香气直钻鼻孔。眉毛又处理过了,显得更加秀气。她的眉毛比较浓黑,象男子汉。有次他们相互开玩笑,她说他是三等残废,他说她美若天仙,充分条件是把他的眉毛换给她。后来,她的眉毛突然秀气了。从她的书案上,他发现了一把小得出奇的钳子,眼前便时常涌现她对镜端坐慢慢钳眉毛的镜头,那两条浓眉渐渐瘦了,瘦成两轮弯月……想到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心里便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恨不得也立即让自己长高些,但终于找不到办法。

“你真行。”她望着他,脉脉含情。他知道她在说竞赛的事。估计这不只是礼节性的称赞,里面有对他获奖迟到的祝贺。他的心兴奋得猛跳,想吻她,“当心人看见……”却被她推托了。好一阵他才记起没倒开水,提水瓶摇摇,空的。人家千里迢迢来看你,不泡茶多不礼貌。他飞也似地朝水房跑去。

“小何,小何!”打开水回来,不见她了。他怀疑躲在门背后,用力一拖,拽出的却是一脸紧张的孟克强,阎钦学忍不住焦急地呼叫起来。

“阎助理,阎助理……”突然听见赫干事的声音,阎钦学醒了,竟是黄梁一梦。

“怎么回事,你不停地叫小何?”赫干事问,“小何是谁?”阎钦学回到现实中,窗外,中午的太阳十分耀眼;枕席托着自己的身体,梦境之欢已如流水般远逝。坚持吻她就好了,没想到她转眼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梦,短暂得无情。听见赫干事的话,他且羞且恼,赶忙遮掩:“做了个恶梦。”

若是孟克强,免不了开开“白日做梦”之类的玩笑。赫干事不,马上回床去了。他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或许是一激动就语无伦次限制了这方面才能的发挥吧。赫干事有一点既叫阎钦学羡慕也使他烦恼无比:往床上一倒就能睡着。这不,上床后马上打出猪婆鼾来,这鼾声大有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的味道。前天,赫干事顶不住祝干事的压力,搬进这房间,阎钦学被他那交响乐似的呼噜弄得彻夜难眠,苦不堪言。

“你的脸色不太好,怎么现在就呵欠连天,打不起精神?”毛京湘早晨问他。

阎钦学苦笑着,把赫胖子双声道立体声的出色呼噜给他形容了一番,这小子眉毛一扬:“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我,半夜起来把他掐死!”开过玩笑后,毛京湘讲了一个发生在他们部队的故事:失眠的战士甲与爱打呼噜的战士乙为那该死的呼噜闹矛盾。那打得邪乎的呼噜使甲整夜地睡不着,几次叫醒乙,却被乙骂了一顿。愤怒,驱使甲蹑手蹑脚地拨开了乙的蚊帐。被蚊子叫醒来的乙心境也并不宽阔,不声不响地将他的“黑又亮”挤进了甲的牙膏里,再在上面涂上一层牙膏。一场毫无理智、却又非常掩蔽的竞赛开始了,粗心地甲口里刷出鞋油的第二天,在洗盥室里按住心爱的白衬衣猛往上擦肥皂的乙忽然发现衣接连划出好些口子,才知肥皂里嵌进了图钉……这场无聊的报复性质的竞赛没能逗笑阎钦学。毛京湘很失望,奉劝他吃点安眠药。

第二个晚上阎钦学仍然失眠。他怕安眠药影响记忆力,没敢吃。自从竞赛少睡眠,长夜鼾声何由彻!今天打了整整一上午的呵欠,题怎么也记不牢,招架不住了,只好找医生。午饭后吃了两片安定,果然有效,很快进入了梦乡。

醒后,阎钦学回味着梦境的甜蜜,怅然若失。屈指算来,第一封信发出已二十天,原以为马上就有回信的,那封充满激情的信竟如泥牛入海。难道没送到?报纸上看过有的乡邮员赌博不送信一次烧掉几百封的消息,但又觉得,这样的倒楣事不可能这么巧碰上。少女的心,天上的云。死灰尚能复燃,他俩的感情基础还比较脆弱。难道说何秀梅跳起了爱情摇摆舞,关系又出现了危机?阎钦学心空涌动着灰暗的愁云。

他觉得担心并不多余。一年来,他的心中从未放弃过“敌情观念”。

事实上,宋老板和聂老师一直没有从何秀梅的生活里撤退。闹过别扭之后,何秀梅信中也主动透露了这方面的情况。她告诉阎钦学,宋老板给她大方地送过手表衣服什么的,她都一一退回去了,宋也不在乎,照样穷追不舍;她还告诉阎钦学,聂老师的自行车与宋老板的摩托车在学校会过几次面,在聂老师眼中,他不是主要竞争对手,聂老师以为何秀梅嫌他工资低,怀疑是宋的钱把她从身边吸引走了。于是执意辞职做生意去。他恳请何秀梅不要离开他,他一定赚很多钱,让她过一种比别人不会差的生活。何秀梅曾再三劝聂不要轻易辞职,他还是停薪留职下海了。从外地回来,必去学校去看她。何秀梅声明,她与他们维系的是友情关系。

春节后何秀梅从部队回去,十天时间没写信来,阎钦学主动发信去也没回,“鸿雁无回影,杞人有天忧”。友情和爱情是可以转换的,而且聂老师原先与她就不是友情关系。阎钦学马上想到,他们两人中有谁又把她争取过去了。匆匆赶回故乡休探亲假,却意外地得到了初吻。部队来电报叫阎钦学归队后,学校老师纷纷讨论,都猜是去中越边境上锻炼,阎钦学也是这么估计的。收拾行李时,他觉得与她的关系应该说升华了,吻是友情变爱情的标志,有些话可以说了。对何秀梅披露心迹道:

“不要再理他们,答应我,行不行?”

“现代社会,还搞男女授受不亲?”何秀梅坦坦荡荡。肖云霞在一旁帮腔,说小何是可以信赖的,与他们的交往很有分寸,劝阎钦学放心。

“男女间没有爱情当然允许有友谊,”阎钦学忧郁地表达他的担忧。“但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你想得太多。人家来坐坐,好意思赶他走?”何秀梅说。“照你那样做更容易出事!”

“真要不放心的话,”肖云霞半开玩笑半是真的。“我替你监视她。”

阎钦学无言以对。理智告诉他,道理在何秀梅一边,他没有资格干涉她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