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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为了出线,阎钦学复习到考试后虚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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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卷接到手里,大家才发觉面临的考试前所未见。“哗──,五百个题!”毛京湘惊叫一声。赫干事笑着把头转向身后站着的祝干事:“会把我们考‘糊’哩!”卫护士照例不说话。而孟克强重重地咬一下牙帮,开始看题了。边看边写,边用左手抓把头发旋成一绺,放松,再旋……周而复始。这是他的习惯动作。

“最后一次笔试,题多一些,慢慢做。上午做不完,下午继续。中午食堂送快餐来。”阎钦学坐在最后一排,他一接到卷子,祝干事便开始发布安民告示。

下笔前,阎钦学照例把卷子从头到尾扫描一遍。题目难易搭配,形式也较活泼,问答、填空、选择、判断、连线一应俱全;范围也不囿于教员们出的复习题,如军区的作家与作品联线这道题就很让阎钦学叫好,看得出,祝干事这些天很死过一些脑细胞。题对口味,阎钦学一开始做得很顺,愉快的感觉在心头盘旋,仿佛在看一场生动有趣的节目。他想抓紧点上午做完,下午美美睡一觉,晚上再给何秀梅写封信。

考场,没有硝烟的战场。室内充满思考,充满沙沙的书写声。人家比他有经验,准备工作做得充分。没多久,并不抽烟的毛京湘开始吞云吐雾,和孟克强一起把考场弄得“硝烟”弥漫;那兹兹的响声,则是赫干事在喝蜂王浆,他每天都喝两瓶,据说医院给报销。卫护士死盯着卷子,眉头紧蹙,马主任每次走过时,总要在她的试卷上指点一下,卫红马上伏案,象是改正做错的选择题。孟克强还带了一个茶杯,一个劲地喝,弄得肖教员提着水瓶穿梭往来,成了他的服务员;阎钦学后悔,怎么不提前去医生那里拿瓶风油精什么的。

忽然,一阵呕吐声传来,阎钦学回头一看,孟克强已歪向课桌一侧,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难受状,口里还不停地嚷嚷:“弃权,弃权!”毛京湘告诉祝干事,孟克强弄了支手电,熄灯后躺在被子里还不知看了多久的书。“不该……搞通宵!”孟克强捂住腹部,不打自招。祝干事让肖教员赶忙扶他去卫生所看看。

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即将明确参赛人选,大家对这最后一战都很敏感,复习更用功了,连孟克强也收起他的“猫头鹰与百灵鸟”理论,熬起夜来。阎钦学晚上头两个小时学习效率高,过十点后脑袋便混沌一片,靠擦风油精可以勉强维持半个钟头。一瓶风油精已经擦完了。他曾经试着熬过一两个晚上,当晚效率低不说,弄得彻夜难眠,次日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这种娇气自七九年高考前夕便养成了。那时有不少同学搞通宵,他却坚持晚上十点睡觉,高考成绩证明这种做法事半功倍。因此,这段时间的复习,阎钦学每晚都十点半准时吃安眠药睡觉。昨晚大家去散步的时候,肖教员没去,告诉阎钦学其他单位都定人了,后勤的人选定不下来,黄副主任很急,让祝干事搞这么一次笔试。肖教员建议阎钦学找一下祝干事,让他透点范围倾斜一下,因为黄副主任一开始就看中了他,把他作为苗子培养,后来因为他的成绩下降才出现目前这种局面的。阎钦学说自己能考好,不想那样做。“我是看你复习比较扎实,才提醒你……”肖教员摇摇头走了。阎钦学虽自信,昨晚还是多熬了两个小时,弄得安眠药吃了也没效果,一直到凌晨时才眯了一会儿。

时间飞快地绕过笔尖溜过去,题目确实太多了,上午做完的想法没能兑现,阎钦学紧赶慢赶才做了一多半。中餐是十二点送来的。他一见面包就反胃,连打几个酸嗝。不吃还不行,长时间的脑力消耗把人折腾得很虚弱,需要补充营养。他咬一小块面包,灌几口啤酒,艰难地往下吞咽,样子象患了食道癌。原想半天考完还有逃避这顿面食的意思。故乡一日三餐大米饭,出来八年了还不习惯吃面食。中午想到外面店子吃米粉的计划落空了。时间一长,节目再精采也不吸引人了,下午,阎钦学的愉快感觉荡然无存,觉得招架不住了。难受中,他找毛京湘要了支烟,又接过了肖教员递过来的火机,刚叼进嘴点上火,立竿见影就吐出一串咳嗽来。烟气和咳嗽声刺激着,一阵恶心袭来,“哇”地吐了一地。祝干事和两个教员急忙走过来,劝他回寝室去休息,他死活不肯。在桌上扒了刻多钟后,又重新握笔做题,捱了近两个钟头。能做的都做了,估计成绩不会差到哪里去,他想起身把卷子交了,一站起,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忽觉眼前一黑……

阎钦学只是因马拉松考试考得太疲劳而虚脱,在医校附属医院吊了两瓶葡萄糖,晚上美美睡一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早饭后他要求回招待所去。部队医院一开放搞活,收治的地方病人也多,床位很紧,医生嘱咐他注意休息,也就放行了。

昨天吃过晚饭后,大家散步到医院来了。祝干事肖教员还捎来了马主任和孟克强的问候,据说马主任有事回家去了,孟克强则因临阵磨枪熬通宵没考成试,情绪不太好,身体也没完全恢复过来。阎钦学笑了,他当然猜得到他们没来的真实原因。

“这次考的题好多都没见过,面太宽了。呃,干部马某虐待在家务农的妻子那道题哪个答案正确?”毛京湘问祝干事,祝干事笑笑,不答。毛京湘于是问卫护士。

“我也拿不准,他妻子到部队驻地法院起诉显然是错的,好象应该在家乡法院起诉。赫干事你说呢?”她说话的样子很羞怯,很难想象她给病人打针时的神态。

赫干事摇摇头:“没把握。我也选的家乡法院,阎助理你那道题做了没有?”

“军事法院。”阎钦学在普法时参加了单位组织的竞赛,做过类似的题。

“我们三个都答错了。看来,阎助理稳坐头把交椅了罗。”毛京湘说。

肖教员欣喜地说,监考时就发现阎钦学考得较好。祝干事说卷子今晚他和教员们加班阅,明天出结果。

“用不着太谦虚,等着参加军区赛吧,你!”毛京湘道。

“哪里……”阎钦学暗自高兴,对考试成绩自我感觉良好。每天加做一些题的作法见效了。也许,这场考试已为他立起了一座结实的桥墩,他将在那巍然屹立的桥上雄赳赳地走过去,一直走进赛场,走上领奖台。至少,他的对手孟克强已经砸锅了。

阎钦学想早日得到消息,好放下悬着的心。一回招待所马上忐忑不安地朝祝干事房间走去。祝干事房间烟气笼罩,满地烟蒂昭示着一夜的辛劳。其他队员也挤进了房内。祝干事望望旁边坐着的马主任和肖教员,把卷子滚成一筒,说还没看完,要大家继续复习,听候通知。大家都顶不愿意地往外走去。肖教员悄悄拍了一下阎钦学的背:“你分最高。我昨天还真为你担心呢!”马主任瞪了他俩一眼,阎钦学马上离开了。

上班号后,大家发现祝干事的房间门紧闭着,隐约可听见他们三个在争执着什么。时间过得真慢。谁也没看书背题的心思,凑一块儿闲聊,话题自然是围着参赛的最终名单展开,互相开玩笑掩饰自己的不安。阎钦学想起考试成绩方面的信息,心里坦然,就生出些自信来。文武之道一张一弛,阎钦学一句“千呼万唤不出来”,把话题转到了最近公布要恢复军衔制一事上去了。扯1955年实行军衔制后姑娘找对象的标准是一颗星太少两颗星正好三颗星难找四颗星太老;扯军代处机关有一大个子司机胖得与别人握手手没握到肚皮先贴了上去,军装都四个兜,没军衔标志,坐车的首长常常被当作他的警卫或随从人员……大家乐不可支,朗朗笑声把气氛调节得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