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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凉父亲的车祸跟冯远山没关系？”
“那还真的是意外。”
“这年头，坏人比好人更可怜，你说他怎么就快死了呢？”
“许是多多行善才能善终。”
纪行舟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其中一扇窗口迎着光站着一个人，正是那位说了要父债子还的小冯老板，“日行一善，其实也挺适合我的。”
5 她和她的他
纪行舟当日就离开京都，直接去了可可西里的保护站。
黎贝的哥哥，那个老实的男人再三确认了慕周的名字才告诉他们黎贝回了安多，于是他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安多，辗转几番终于见到了黎贝。
黎贝从冯丞打听照片上的远山大哥开始，她就有种预感，她找了许久的人要来了，所以她回到了安多，等他们来，来远山大哥最后把自己困住的地方。不过远山哥哥的名字还真不大好，路远，路从来就在脚下，怎么会远呢？
她不慌不忙地忙完手上的活才对慕周打了一个手势。
慕周一愣，离开京都的晚上，纪行舟忽然跟他提到了路远。她希望路远还活着，活着才有希望，不管有没有她纪行舟的参与，他路远也能活出自己的希望。
他也希望路远活着。
常有人说死很容易，活着却艰难，慕周并不觉得死容易，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他的脑中不是一片空白，而是对这世界的贪念。
所以他活着，即便再难他也努力地活着，可黎贝却直截了当地打破了他们的幻想，“我带你们去看看他长眠的地方。”
纪行舟裹着大红的羽绒服立在雪地里，更显得脸特别得白。她懂的手语不多，可长眠这个手势，她却看懂了。
路远不在了。
她有些许的失望。
她去过出事的地方，那个大山崖，生还机率极低，即使大难不死，也会摔得支离破碎。路远的抵抗力比一般人差，她不愿意去想他如果活着，身体会承受多大的折磨。
可在见过冯远山之后，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希望他还活着。她都能不追究冯远山和老管，又怎会不原谅路远呢？他不过是没有回到她的身边而已。而失去了他的纪行舟，活得也还不错，不是吗？
如果他还活着，他们兴许还能坐下来喝一壶茶，下一盘棋，也许还能回忆一下当年，又或者说些客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