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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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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昭雪有心追上去,却怕桑晚真的抖出她的行踪。跺脚咬牙权衡之下,她最终还是愤然落荒而走。

“小姐,该喝药了。”

桑晚苦着脸接过药一饮而尽,被那直冲灵台的苦味儿激得一个倒仰,躺倒在榻上半晌没回过神。

“清霜,这药还要喝多久啊?”嘴里叼着蜜饯,却仍觉得苦意盘旋,她委屈巴巴地看着按时按点风雨无阻监督自己喝苦药汤子的冷面手下。

“小姐,你什么时候回阁,什么时候就能换药丸吃。”清霜冷然道。

桑晚最怕喝苦药汤,因此但凡生病,都是搓了药丸子来吃。此次她一意孤行,不顾内外伤在身都要来寻卫峈,拗不过她的清霜只好悄悄将药丸子换成药方子日日抓药熬给她喝,希望能早日带回倔强的小姐。

奈何想法很丰满,现实却骨感得让人无可奈何。已经几日了,虽然每每喝药桑晚都要好一番闹腾,却都毫不含糊地喝个干净,真是让清霜郁悒。无言以对的她只好再一次开始每日照常的劝说。

“小姐,你就这样撇下百晓阁不管了吗?”

桑晚正抱着个锦垫揉捏,听到清霜的话,她疑惑地偏过头来:“怎么能说是不管?我不是留下了清雾、清霄照看吗?”

“百晓阁刚逢巨变,一招不慎便会毁于一旦,小姐你怎么也得总控全局吧?”

“不必,我相信他们的能力。”桑晚又捞过一颗蜜饯,觉得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味道总算退了些。

老实简单的清霜对油盐不进的桑晚着实无法,并很有些崩溃的趋势:“小姐,你不是一直以百晓阁为先吗!”

听了这话,瘫倒的桑晚却忽然坐了起来,直视着清霜认真道:“因为我想明白了!曾经百晓阁确实是我生活的重心,但现在,我喜欢卫峈,我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现在乃至以后,他才是我生活的全部!”

她的目光转向一面墙壁,在墙壁的另一头,有她心心念念的人。她神色一霎变得寂寂,声音也低了下去:“原本我可以很快乐,可是我自己却不珍惜,让他废了臂也伤了心……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既然他伤了心,那我就要挽回,他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就像以前他跟着我护着我一样……”

隔墙有一人静静伫立,一手抚按着粗粝的墙壁,好似越过它落在了谁的面上。犹是春花烂漫,林中洒落零星光斑,那惊慌又狡黠的目光撞入他怀,自此换了心潮入江海;只是贪求得到,终究成了他的障。

阿晚,得你此言,我无憾矣。

那厢交谈还在继续。

“不说这个了!”闹心小姐重新倒回榻上,压得软榻抖了抖。她把锦垫盖在脸上,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清霜啊,他明明对我有意,也不是在怪我,那又为何非要离开?”

“小姐,我是管事,不是红娘。”清霜硬邦邦道。不过话虽如此,她还是蹙起了眉努力分析,“可能——卫公子是怕拖累你?”

桑晚放下锦垫,露出一张迷茫的脸:“此话怎讲?”

“大抵是觉得废了一臂,与小姐不般配?或是会给小姐引来讥讽嘲笑?”

“我不在乎这些啊——为什么要以别人的眼光来为难自己?”

“可惜的是,卫公子在乎。”清霜耸耸肩,看到桑晚神色变幻不定,后背一凉。果真,桑晚炯炯的双眼盯上了她:“换作是你,你会离开清霄吗?”

“谁管他!”清霜有点恼,清淡的脸色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桑晚瞅着这转眼便开始融化的坚冰,忧愁地叹出口长气,知道是指望不上这家伙了。

“罢了罢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惆怅地把锦垫又扣在了脸上,在一片黑暗中思索着破解之法。

各怀心思的两人,都未发现对面墙上簌簌落下的尘埃。

卫峈化掌为拳用力抵在墙上,身体一阵颤动,使得墙上的灰悄然落了一地。心中有声音在叫嚣:这样就退却了?你真是个懦夫!

他的额落在抵住墙的拳上,不住碾磨着,紧束的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大半的脸,只露痛苦紧咬的牙。

够了!不要再听了!

你忘了自己的决定吗!只要她安好,你便无所求了!

卫峈猛地转身甩袖,似要将自己的动摇甩开。他大步进了内室盘膝坐好,封闭五感收敛心神,整个人沉入修炼状态。

这一修炼,半日就流水般攸然而逝,已至傍晚。卫峈睁开眼就发现一缕昏黄的光投射下来,照亮了昏暗室内飞舞的浮尘,却是屋顶的一片瓦被人揭了去。他怔了怔起身想看个究竟。

他微一动弹,屋顶的人便听到动静,用一张笑脸填补了这一方缺口,欢快道:“卫峈!你总算醒啦,我等你一下午了!”

不承想修炼反倒给了桑晚上房揭瓦的机会,卫峈扶额,不知是该恼该叹。

“卫峈,我们聊一聊吧?”桑晚趴在房顶上,扒着缺口向卫峈喊话,岂料卫峈还未有反应,自己人就来拆台了。

隔壁她自己屋子的窗“啪”的一声被推开,清霜探出头来,冷冷道:“小姐,该喝药了。”

桑晚哀叫一声,被抽了筋一般瘫软在屋瓦上:“一会儿喝好不好?”她眨着汪汪的眼跟清霜打着商量。那药那么难闻,喝了熏到卫峈怎么办?

“不行。”清霜断然拒绝。

“让我说两句话嘛……好清霜,就两句……放一放不会散了药效的……凉了喝得快……好吧我喝……”

在清霜的目光下,桑晚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萎靡,终于屈服地耷拉着眉眼挪回去喝药,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卫峈,你先别急着修炼,我喝完药就来!”

窗是敞开的,那浓郁刺鼻的药味便随风飘了进来,在卫峈的鼻端萦绕。逆光中难辨他神容,只知他仰头望了望头顶漏天光的空缺,又垂眸坐回了原处。

待桑晚一遍遍漱口直至没有任何异味后,这才欢欢喜喜重回她揭开的洞旁。天上已慢慢挂上星子,桑晚瞪大眼睛瞧了半天,才在一室昏暗中找到了卫峈。

一瞧之下,她难掩失望:“你怎么又开始修炼了?我还想和你说说话呢。”

卫峈没有反应。

夜色越发浓,几乎让卫峈与黑暗融为一体,桑晚又掀开临近的几块瓦,急得想要就这样跳下去。不过想了一想,她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若真跳了,保不准人就要被自己吓跑了。

“你把灯点上啊,让我看看你!”

她又喊,底下依然没有反应,好像卫峈真的已经沉浸在修炼中。

桑晚垂下嘴角,落寞如潮水将她淹没。她从洞口退开,躺在一旁的屋瓦上,看着柳梢头那轮永恒的皓月轻轻道:“既然你要修炼,那我便不打扰你了,我就在这里说说话好了。”

与此同时,静坐的那人却长睫一抖睁开眼来,透过窗注视着朦胧的月色做出倾听的姿态来。两人一上一下,一躺一坐,被同一抹月光盈了满眶怅惘。

直到夜半,口干舌燥的桑晚才停下了絮叨。她伤重之身,本就精神不济,强打的精神转眼就散了,当即头一歪昏睡过去。

她说了多久,卫峈就一动不动听了多久。直到她微沉的呼吸声传来,宛若入定的卫峈才活动着僵硬的身体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她睡着了,他是不是可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见见她,送她回屋?

想到此事的可行性,卫峈的心热了热。只是他一念流转,隔壁的窗又弹开了,一个清冷的人影从他眼前飘过先他一步上了屋顶。见状,他心中划过一声不知是惋惜还是庆幸的叹息。

尽职守则的清霜抱着自家小姐没有立即返回,而是踏上卫峈窗前的枝丫,用目光与他来了场碰撞。

“卫公子,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清霜姑娘直言便是。”

“白日里,小姐的话卫公子可是听到了?”将卫峈晦涩的神容尽收眼底,清霜淡淡开口,决定做一回推手。

卫峈默然不语。

“旁的我不说,只想告诉卫公子,小姐对汤药避如蛇蝎,惯是不喝的,曾有一次方子无法制成药丸子,小姐便硬是一口药没喝,生生拖着,险些就没撑过来。但为了挽回公子,她每日喝药都一滴不剩。”

清霜看着梦里眉弯深蹙的桑晚,小心将她往怀里藏了藏,不让夜里渐凉的风吹了她。

“即便按时服药,可这一路奔波忧思缠身,小姐的伤情和身体一点起色都没有,如此下去,危矣。”

卫峈抿紧了唇,手指向桑晚的方向动了动:“为何……不劝她?”

“若是能劝住,小姐就不会从百晓阁跑掉了。”

看着已被触动的卫峈,清霜暗喜,真是不枉她傍晚向这边扇了许久的药味:“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言已至此,愿公子能惜取眼前人。

“其间用情深浅,公子且自思量。”

语罢,清霜干脆利落就走,只留卫峈一人对月长思。

清晨,当桑晚发现自己是在屋里醒来时,心中爆出了巨大的惊喜。

一定是卫峈!

这样想着,她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要奔往隔壁,却被端药进来的清霜拦住了。只消一眼,清霜就知道自家从头到脚都乱糟糟的小姐在想什么,当即毫不留情地戳破:“昨夜是属下接你回来的。”

桑晚垮下肩,脸色如面前黑乎乎的汤药一般灰败:“你急着说出来做什么,也不让我高兴高兴……”

“然后被南墙撞清醒?”

桑晚就不说什么了,开始委委屈屈地喝药。好不容易喝完,她鼻子一痒,连打两个喷嚏。

“难道是卫峈在想我?”桑晚的眼睛开始发亮。

清霜收拾好药碗就要往外走,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走火入魔的桑晚了。

两人都没有把这两个喷嚏放在心上,直到太阳西斜,桑晚的脑袋开始发沉,喷嚏也一个接一个地打,两人这才知道出问题了。

“看来是昨夜吹风染上了风寒。”清霜给恹恹的桑晚把了脉,起身就往外走,“我去抓药!”

“又要喝药!”桑晚咕哝一声,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罩了进去。

等清霜带药回来从被子中挖出她,却发现她的脸如烧熟的虾子般蒸腾着。清霜大惊,险些洒了手中的药。

怎么就发热了!

“小姐!小姐!”清霜连声急唤,“快醒醒!”

“呃……”桑晚翻过身来打出个嗝,带出一股淡淡的酒气,睁着蒙眬的眼看向朦胧的清霜,“清霜……怎、怎么了……”

闻到那酒气,清霜的脸就青了:“小姐,你喝酒了?你伤还没好怎么能喝酒!你不要命了!”她又气又急,万万没想到一向慎重的小姐居然出了这样要紧的岔子。

“口渴……酒……没……味儿……”桑晚呵呵笑,手在空中用力摇了摇,“没味儿!”

“没味儿那也是酒!”清霜抓住她的手,从腕脉给她输送真气,想要以此法降温。

清凉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桑晚舒服地眯起眼睛,踢开被子滚到了清霜怀里,整个挂在清霜身上。

“清霜,你身上好凉……”桑晚把滚烫的脸塞进清霜的掌心蹭了又蹭。

“那是因为小姐你发烧了!”看着哼哼唧唧像个孩子的桑晚,清霜无奈极了。只有在病中,小姐才会这样无拘无束行随心动吧?

她叹口气,端过一旁已温了的药:“小姐先喝了它,我再去抓一服药来。”

“不想喝……”桑晚撇嘴,殷红的唇向两边撇去,拉出个泫然欲泣的角度来。只是话虽如此,她还是接过药捧在手中小口小口地喝。

氤氲的热气扑在她的眼睛上,给她的眼睛涂了薄薄的水雾,让她看向清霜的目光越发迷蒙。

“但是不能不喝……不喝就跟不上卫峈了……我都喝了这么多了……还要喝多久……卫峈才愿意跟我回去……

“我怕把药渣喝成山……他都不愿再回头看我一眼……

“他的顾虑我从来都不在意的……”

清霜的心在桑晚的喃喃下一阵抽痛,她轻轻抽走已经空了的药碗,将桑晚放回床上掖好被子:“我这就去抓药……若小姐退了热,卫公子还没有改变想法,我就……”

她的手抚过桑晚枯涩的发,终于下了决心:“我就传信给清霄,就算是绑,也要把人给小姐绑回去!”

想必清霄会很乐意……

想到那个总围着自己插科打诨的人,清霜也露出淡淡的笑,而后如离弦的箭一般掠出窗去。

她走后没多久,本该昏睡的桑晚突然睁开了眼。清霜刚才说……“把卫峈绑回去”?

好主意!她怎么一直没想到?

桑晚两只软绵绵的手分别与空气击了个掌,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脑袋迟钝地转了转才想到卫峈就在隔壁。迈着自以为笔直迅捷实则蹒跚歪斜的步伐,她来到窗边扒着屋檐爬上屋顶重回昨日挖开的洞旁,开始手脚并用地拆房揭瓦。

今日卫峈打坐了一整天。

因为他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想起桑晚,想起清霜的一席话。他知道自己动摇了,心中的天平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倾斜。

他的心乱了。

午后他便没来由地心悸,为着那一团乱麻的心事,他不得不强压住自己沉在修炼中,可现在竟有些压不住了,有种隐隐的不安将他网罗。那不安不是源于他自身,而是来自桑晚。

莫不是阿晚出了什么事?

他皱起眉收了功,想要去瞧瞧隔壁的动静。只是他才解开封闭的五识,就发现灰尘劈头盖脸落下,头顶天光大亮,不时还有碎瓦弹射而下。

看着那个端坐的人拂袖起身,把屋顶拆得七零八落的桑晚也摇摇晃晃站起,叉腰哼笑:“不理我?那我就这样跳下去,看你接不接我……”正要摆出跳的动作,她的脚一歪踩到块断瓦上,头重脚轻的身体顿时一个踉跄,倒栽葱一般直直向着破开的屋顶掉了下去。

听到声音的卫峈抬头,就见到寤寐思服的人倒仰着从天而降。

“阿晚……”他被桑晚的出现方式所惊,连忙跃起将桑晚兜底翻转揽在怀里,又甩袖挥开随之落下的又一波尘烟瓦石。

“你发烧了?”刚触到她,卫峈就觉出她异常的体温,“清霜呢?”

“清霜去给我抓药啦。”桑晚在卫峈怀中抬起笑嘻嘻的一张脸,那脸红通通的,好似刚从蒸笼里下来一样。“我口渴,喝了一点点酒……然后就发烧了。”她拿两指比了比,以示真的只有一点点。

“胡闹!”卫峈瞬间冷了脸色。

“那酒可淡了,根本就没有味道……”桑晚有点委屈,反手抱住了卫峈,将滚烫的脸颊贴在卫峈沁凉的怀里,“你身上好凉……比清霜还凉……”

卫峈垂眸,拎起那颗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的毛茸茸的脑袋:“既然清霜已经去抓药了,那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闻言,昏昏沉沉的桑晚迅速做出反应,整个人都钻进卫峈的怀里,还把卫峈的手扒拉到自己身后将自己圈起来。“要是有绳子就好了。”卫峈听到她这么说。

自觉安全了的桑晚鼓着脸,用同样烧红的眼瞪着卫峈:“你又想丢下我是不是!”

卫峈有些僵硬地站着,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桑晚却以为他在默认,顿时怒了,一双爪子轮番将他的衣服揪得皱巴巴的:“你跑什么!让我追着你跑很有意思吗!”

“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的臂是因我而废,你这番作态是想让我把命赔给你?”每说一句,她就使劲一拳擂在卫峈背上,渐渐地,她恶狠狠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你喜欢我,我喜欢你,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起?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危急关头你都能挺身而出保护我,现在已经平安无事了,你却不愿给我个机会?那你当初为何要出现在我的眼前,你又凭什么不顾我的心意替我做决定!”

桑晚哭得直打嗝:“你又不是学堂的夫子,怎的也这样迂腐?你知道吗,一想到你漠然离开的样子,我全身的伤口加起来都没有心痛得厉害……没有了你,我做什么都不快乐。

“我的大乱方寸,抵不过从此无你的遥迢岁月。

“别人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我却看什么都是你……连我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都是你清风朗月的微笑。

“你已经五天零七个时辰没有正眼看我了……别不理我……”

憋在心中多日的话喷涌而出,桑晚像是掀开了压在头顶的巨石一样轻松。她都讲得这样明白了,这呆子若还是无动于衷,她就学学那些横霸一方的山大王直接抢了回家。

得意的笑容扬起一半,桑晚枕着卫峈的肩重新回归昏睡,只是她的手依然紧抱着卫峈。

凝视着她慢慢褪去病态红晕的苍白面容,卫峈舒了口气,一直按在她背心输送真气的手试了试她额上温度,抬头对屋顶轻声道:“已经退烧了。”

屋顶的大洞便又落下了一个人,手中还平平端着碗已经没了热气的药。几乎听完了全程对话的清霜随手搁下药碗,一双浅淡的眼睛投向了卫峈。

“接下来卫公子有何打算?”

卫峈久久不答。

清霜也不催,看天看地看头顶的大洞,顺带不经意地把目光向卫峈的背影拐了又拐,眉头挑起个颇有深意的弧度来。嗯,距离这么近,卫公子抱着小姐空门大开,又深陷思考,想必会反应不及,这样她就可以在听到不满意的答案后,直接将人敲晕一并带走了!

在清霜严密设计出五种能趁机打晕卫峈的方法后,卫峈终于偏过头来,眼中还有未散去的温柔:“她睡熟了,走吧。”

清霜心里冷哼一声,对他的识时务有些失望,也就没有及时发现有哪里不对劲。

“阿晚,我们回家。”

卫峈拢了拢桑晚微乱的发,在她耳边轻声道。

梦中的桑晚似有所觉,紧紧圈在卫峈腰上的手臂一松,脸上也绽出个无意识的笑来。

卫峈也笑,僵硬的右臂先弯成合适的弧度,这才轻柔地把桑晚打横抱起,迈着松快的步子向外走去。

他的珍宝,再一次回到了他的怀中。

清霜跟在那气氛温馨的两人身后,又想起了某人的嬉皮笑脸。嗯,看在他总是逗自己开心的份上,这次回去就答应他好了。

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刚才的对话和场景开始不自觉地回溯。蓦地,她脚步一顿,闪电噼里啪啦划过脑海,她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

什么叫“睡熟了”?

敢情她严阵以待的小半个时辰,就是杀手大人在等她家病弱的小姐睡熟?

这对贼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