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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腔孤勇地跟在一个人身后，什么默默奉献、傻傻追求，那都是理所应当。而，真正放弃他，放弃那个心尖上的人才是天方夜谭。
多难啊，她放弃不了，她做不到！
小鲸鱼移开眼，说：“三天后，我回国了。”
“那……秦唐呢？”
“不知道。”小鲸鱼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说，“也许，该告别了吧。”
两人有些无话可说的意思，可俞绵绵却分明记得，不久之前，她们是朋友。
曾经无话不说，现在，无话可说。
俞绵绵垂下了眼睑，小鲸鱼却停下了脚步，扫了不远处的周薄暮一眼，说：“俞绵绵，别耽误太久。”
“什么？”
“你的选择——别耽误太久。”
这样的话，李小疯说过，小鲸鱼说过。
夜晚，卧室里，她掐紧手心，觉得不安。秦唐住在对面，而周薄暮，放下酒店不住，也大咧咧地住进了楼宅。甚至，傍晚时分，连庄越也风尘仆仆地赶了来。
按庄越的话来说是：“景致大奖有什么意思，我来苏黎世见证一个时代的变迁了。”
楼思危掌控楼家，于苏黎世或是整个瑞士而言，的确是一个时代的变迁，他用词毫不夸张。俞绵绵却觉得头疼至极，就这样，三个男人，霸占了一层楼，还偏偏都在她房间左右。
俞绵绵总觉得，楼思危这么安排是故意的。
俞绵绵越想越不安，在露台上坐了会儿，又在房间里跑了几圈，最后，打开壁柜选了瓶酒，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
所以，才有了后来这一幕：
走道里，俞绵绵将门拍得震天响：“开门！给老娘开门！”
几秒钟后，房门是真的被打开了。秦唐站在门口，从上到下地看了一眼喝得醉醺醺的人，问：“小绵绵？”
俞绵绵无知无觉，手指还在敲，却刚好被他攫住。
“怎、么、了？”秦唐眉眼一眯，眼神掠过俞绵绵，看了眼她身后站着的男人。
庄越怔了怔，“我没有！不关我的事！”
天地良心，是真的不关他的事。
俞绵绵敲了这么久的门，是个人都该被吵醒了吧。而他只是出来看了一眼……
秦唐似乎信了，目光收回来，声音低了一个度，柔声道：“小绵绵，怎么了？”
俞绵绵睁开眼，蓦然抱住他腰身：“不要走！”
动作太突然，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怔住了。
秦唐心头蓦然一跳：“我、我不走。”
俞绵绵抬起头，“那你……为什么要消失啊……”
她有一肚子问题要问，却只到夜晚，才能问出口。
这才是她喝酒的原因，最开始是焦躁不安，后来那么渴望水落石出，那么渴望明明白白、坦坦荡荡。
俞绵绵不愿意欠人，纵使他真的是为了她来苏黎世，纵使她不得不欠。
眼泪涌出来，她抽泣道：“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