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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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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远离港湾的船儿总要归航

五月初夏,我参加外语培训班,选修西班牙语。在此之前,我收到艾薇塔的信,信封上有西班牙的邮戳。信中,她这样说:

这封信是在Palma岛上写的。我的身后就是埋葬荷西的墓园。我看到他了,你都不能想象,只有黄土一把,连根木头十字架都没有……我去找管理人理论,他说这墓地很多年没交管理费了。他也好奇怪,近几年总有人来看望他。

刘舒,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我把身上的钱都给了墓园,希望他们能保护好荷西,给他一块墓碑,至少能让他像样地被人们记得。可我所有的钱远远不够补填欠下的费用。我就说,够几年就算几年吧……假如那个葡萄牙人听说过他和三毛的故事,相信他一定不会讶异我这么做,毕竟,我对中文的认识,就是从读三毛的书开始。我还清楚地记得十一岁的圣诞节写下的愿望:假如有人像荷西那样爱我,我也一定会像三毛这样爱他……

艾薇塔的信,即使反复看过几遍,还是免不了那一阵闷痛。她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走过世界很多地方,在年华正当好时遇过千万人,始终没寻到年少时的梦想。难道是这个世上痴情懂爱的男人太少,还是我们都不是丘比特眷顾的宠儿?

她决定在西班牙定居,看似轻易获得安定幸福的女子,以流浪为乐。她还在信中说:“假如你感到不快乐,就来西班牙,我带你去看荷西,带你去撒哈拉沙漠……”

在我眼里,艾薇塔就像对梦想中毒太深的人,净做些行迹诡异的事。不过,我能理解她的心情,背对着冰冷的墓园,眺望着童年时的感动,她何尝不是三毛一样强烈的倔强女子?这也许全得她母亲的遗传。

国庆节,马可乐大婚,这完全在我预料之外。没想到这个事事高调的马可乐,竟然能将感情藏得这么好,直到请帖到手上我才知晓。

他真的成功地和前女友结婚了。马可乐在婚礼上用麦克风发誓:我会疼爱你一辈子,爱你的全部。话没说完就激动地哭了。

当时,全场欢呼鼓掌,新娘都吓坏了,台下的闪光灯扑扑乱闪,马可乐便将错就错地搂住新娘,摆出造型给人拍照。我一直微笑鼓掌,觉得他好幸福,虽然在外人看来这不是完美无缺的姻缘,未来还有艰险,就如这场出其不意之后的皆大欢喜一样,免不了惊涛骇浪,但总能够巧妙泅渡。而生活,何尝不是这样的呢?

“其实我真为你们遗憾,”敬酒时,马可乐说,“但,我希望你能考虑继续与我合作《恋爱时光3》。”我惊诧地白了他一眼,马可乐神秘地笑着说:“这是实话,你好好考虑值不值得。”说完他就和几个工作室合伙人勾肩搭背地喝酒去了,把我留在那个问题里,食无味,想不通,心好乱。

胡臣宁在上海买下了房子,于圣诞节前夕乔迁新居。

有一段时间,我们不再往来,仅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在导师家里的沙龙会上偶遇,看见一个女孩和他一起;一次是我把他送的礼物装箱退回去。我开始怀疑他对我的所谓的爱。

春节前夕,我正准备网上订票时,母亲突然告诉我她要随胡家二老一起来上海过年,顺便来逛逛阔别十五年的淮海路。我觉得她就是想来考察我的生活,然后指指点点地,扰乱我好不容易才平静的心绪。

我极力反对她来上海过年,摆出许多她不该来的理由,结果却被她的高涨情绪全压倒了。我说去年都没回昆明,好想念那里的温暖。母亲却说,前年回来时你不是嫌昆明的天气古怪无常吗?我说我想吃昆明的烧鹅,母亲很爽快地说,给你带一只去。我说我好想念家里宽敞的卧室,母亲烦了,给了我一个无语的想法:那你就自己回昆明吧,反正我已订机票了。

我恼了,不想再与她拐弯抹角,一本正经地说:“妈,你听我一次,别再跟胡家走动了,他们家的儿子根本成不了你的女婿。”

一提到这事母亲就冒火,声音尖厉起来,“你自己不争气,不好好珍惜,这么好的男人,比你爸好千万倍,门当户对,啊?人家还那么瞧得起你,可你倒好,就这么把事搞砸了……”

即使相隔千万里,我仍被母亲的怒火烧得面目全非。这老人家消息真灵通,她早就知道胡臣宁最近不大理我,只是忍住不发飙而已,如今一找到机会,她立刻如火枪扫射过来。我实在招架不住,把手机拉离耳廓,等她中场休息时再好声劝:“事已如此,你骂我也没用啊,把自己气坏了,那还不是你难受我遭罪啊?”

“我不管你的事了,”她怒声不减地嚷,“你想在哪里过年都行,总之我要去上海!”她像个撒泼的孩子不讲理。

母亲来上海之前的日子,我们只要通话,说不到三句就拌嘴。就为一个男人,我们居然马拉松式地争执了一个多月,意见分歧到要了断母女关系。我累了,就不再跟她抗衡,只有失望。原来,母亲就是这样疼爱女儿的,完全为满足她那添加了膨大剂的欲望。为办成女儿的婚事,她已不是我所认为的那种哀伤柔软的寡妇,将我视为高于生命的一切。在强大的主观意识里,她突然变得独立,果决,不再是我能制服的弱者。

反过来,我不过是她苦心制造出来的,在年老色衰的年华里用于再次征服世界的武器。

距离父母们来沪还有两天,突然收到胡臣宁的一条信息,希望我能和他一起接机。我没理由反对,至少这样做能让母亲原谅我一些。我打电话过去,与他商定出发时间和集合地点,想起那女孩,我又多疑地问:“她不陪你去吗?”

胡臣宁却答非所问地说:“我尽量早点出来,到你的公司楼下接你,到时联系。”

其实我想提醒他,如果他们夫妻俩一起过来,我就自己去机场,避免大家尴尬。可惜他的电话挂得太迅速。没办法,我只能见机行事,自知进退,绝不给胡臣宁做电灯泡,因为我很嫉妒。

父母抵沪那天,胡臣宁的电话在中午一点打来,叫我立刻下楼等他。我心有疙瘩地问他是几个人,他却焦急地说:“有你的位置,别担心,司机不愿等太久。”他这含糊不清的话让我无法释怀,没办法,只好先去了再说。

跑出写字楼大堂,看到他已站在台阶上等,我们俩一起上车,车厢里只有司机。可是我还是心神不定,就怕什么时候杀出程咬金。没时间犹豫了,我直接问出口:“你的女友呢,你不带她来见公婆吗?”

“她为什么要来?”他问道。

我不解,胡臣宁表情无辜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是我女朋友?”

我愕然,原来是我误会了。现在母亲这么顽固不化地来上海,亲临现场指挥作战来了。看来,我的厄运要降临了。想到此,我的心情沉了下来,不说话,大脑在思索对策,先将说辞编排好。

见我沉闷不言,胡臣宁关怀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爱理不理的。

他偷偷观察我的神色,嗫嚅地说:“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他?”见我沉默不答,他戏谑道:“回头是岸。”

“我没有在想他,臣宁。”我一片坦然,“我希望你能体会到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