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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大结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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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大结局(中)

来自陌生侍卫的重重一击, 只让南谙昏迷了半刻时间,

再次睁开双眼, 周遭还是那几个卫兵,手提武器, 沉默如常。

只是不见顾之深。

前方虚掩着的乌黑大门, 不知何时,已经被人从里面死死关上了, 除去连叫声都带着残忍的秃鹰偶尔从山的这头飞至那头, 里面的情况, 外人一无所知。

这一切的一切, 没有让南谙产生莫大的慌乱。她只是在醒来那一刻短暂的崩溃了一下,而后,竟变得出奇冷静。

人生如戏,

合该在平铺直叙的日常中参入爱恨情仇,

只是突然且瑰丽的转折, 总能让人意识到, 他不该只扮演一个角色。

例如爱与被爱,救赎与被救赎。

南谙无比确信,前一刻她是被救者,而此刻,她要救顾之深。

拼尽全力,不计成本。

她按照顾之深之前的提示徒步向山脚走去,转过一个溪弯,再攀上一座土丘, 果在几丈开外见到了数十个四四方方的帐篷。

顾家军。

她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没做犹豫,果断用脚将周遭灌木趟平,放弃了需绕行的道路,就着眼前的陡坡迈了下去。

粗糙的沙粒在坡上完全失去阻力属性,反而使脚下的路变得危险不可控。

顾军训练有素,出了多大状况,只要敌人没打到自己头上,他们便还能如常作业。

此时,他们以卒为单位,自觉列成若干方阵,在一块空地操练着。

只是,真正走近这里就会发现,气氛是何等紧张,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迅速被他们捕捉。

不知是谁第一个看到南谙的身影,他只呆呆地停下手中动作,神色有些惊喜,也有些错愕。

对面暂时充当他“对手”的小兵,一下子扑了个空,长矛斜插入地,再顺着他的眼睛转过头去,便露出了无二神情。

“南姑娘!你回来了!”这人情绪有些激动,三步并两步走到她面前,随后挠了挠脑袋,向营里喊去,“你们快看谁回来了!”

这人热络地迎接着南谙,又将头探出去张望了好一会:“将军有没有回来?”

他并没有等到答复,很久之后,眉头渐渐耸了下去。

南谙被困,刘胥要求顾之深一个人去营救,这一点,大家是知道的。

因为顾家军在历史上从没有过因“军心动摇”而影响占据的情况,顾坦之和顾之深这辈人也就不对他们有所隐瞒,反而培养出更坚固的共生决心,即军魂。

眼下,他们看南谙一个人回来,不用细细想便知道,顾之深多半遇到危险了。

尤道一听到动静,从主帅帐中走了出来,拨开愁云密布的将士们,来到南谙的面前。

南谙终于见到一个可以商量的人,一瞬间,鼻头便酸了,但此时还不是倾斜的时候,她得绷住神经。

她上前一步道:“先生,顾之深被困山内了,请您主持发兵。”

然而换回来的,却是尤道一的沉默应对。

尤道一没感到丝毫意外,如今的场面是最糟的结果,却也是他能猜到的结果,他看着南谙沉声道:“不可。”

南谙意外道:“为什么?据我所知,山寨内都是一些不正规的民兵,咱们现在去,有足够胜算。”

她越说越急切:“即便它依山而建,城兼池深,只要我们一边攻,一边等李琳的援军,对方也是吃不消的,时间不等人啊先生!”

说完,她期待着得到尤道一的认可。

不料,尤道一只是为难地看着她,欲言又止,即止即言。

南谙的心揪在了一起。

“怎么了?”她沧桑疲惫地问道,“先生只管说就是。”

尤道一深吸一口气,眼下她的精神状况,不知道能听进去多少。

就这一下子犹豫,他又想到纪城里共患难的那段日子,最终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姑娘需知,这些我们能想到,刘胥就不能吗?”

将自己至于险地,用兵之忌也。

“再者,山城情况,我们这里没人敢说通晓。”

“就尤某掌握的资料,它于二十五年前发了一场大旱,而后又出现瘟疫,五十五户山民,五一幸免。可如今,它又有了人活动的迹象,有组织,成规模,变山为寨。”

“那么这些人,又是从哪来的?”

尤先生目光如炬,细心人已经能听出,这背后有着不小的阴谋。贸然进攻,五千人将面临什么,谁也不知道。

这点内行人只需反推,便可参透,但南谙关心则乱,一时没有相通。

意识到问题没有那么简单,南谙脸色渐渐发白,这么说,她不能立刻将人救出来…

刘胥又是个疯子…

尤道一继续,

“据我们分析,刘胥此举,可说明两点。”

“其一,他的实力一定远远超过我们看到的,至少强于将军手下的五千人,否则不敢如此胆大妄为,他还没这么傻,一定留了杀手锏。”

“其二,如果出于私仇,在纪城时他就有无数次机会下手,可他没有,而是以姑娘你为诱饵,引诱我们至此才发难。正如前面所说,山寨二十五年来就是个谜,如果刘胥与这谜团的制造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也犯不着为了将军一人下这么大盘棋。”

既然目的本不在顾之深,那么说明,顾之深是他们很重要的一环,换个角度,因为有利用价值,他暂时没有危险。

“再者…”尤道一舔了下干涩的嘴唇,“二十五年前,你们都还没出生呢。”

在他蜻蜓点水的分析下,南谙恢复思考,从之前的一团乱麻中,渐渐找出盘根错节的源头,她横眉道:“先生,你提到“我们”,是说这一切顾之深早有准备?”

“南姑娘,”尤道一真诚地看着南谙,关慰道,“将军不是冲动之人,他不会弃三军于不顾,也不会白白送死,早在离开纪城前,他已经做过周密部署,请你相信他。”

站在他们周围的,是最先发现南谙的一方阵士兵,南谙转身细细看了几眼,很快在人群中发现了何晏。

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已记不清名字,许是经她之手包扎过。

此刻,他们无一例外,对尤道一所言深信不疑,

顾之深就是他们的魂魄,顾之深的决定,他们誓死捍卫,誓死执行。

而南谙呢?

她还是选择相信自己。

在意识到自己的想法那一瞬间,南谙无奈地笑了,同时眉宇间透出一股清扬和神采。

看到没,她还是不能彻底相信他。

而这一切,又有什么所谓。

她依然会用自己的不信任,去营救不被信任的他。

“先生,”南谙抬起头来,突然发问,“在不扰乱原定计划的前提下,我们多做一些,是不是也能对局势多一些帮助。”

尤道一目光一闪道,这人是要…

“并行不悖的情况下,可以这样理解。”

南谙不知道接下来的她做的有几分对与错,只是重回理智后,她一点点梳理着从遇到刘胥后所经历的种种,直觉告诉她,还有几处瘀堵没有疏通,那会是关键所在。

不,还要更早点,从纪城之乱开始。

她请尤道一与几个每次顾之深议事都会在旁列席的首领进帐,嘴唇能看到干裂的纹路,但不及喝上一口水。

她大步来到来到案前,然后认真对众人道:“南谙不懂军事,也万不敢大言不惭去质疑各位的部署,只是以一个普通人的理解去梳理整此事,认为有几处逻辑需待解释。”

尤道一不是个刚愎自用的人,所以南谙提出质疑的时候,他没有不快,而是非常郑重道:“姑娘请讲。”

南谙点了点头,梳理道:“首先是动机。”

“不说此时顾之深尚挂帅在外,顾家只要没有班师还朝,便仍身负重任,剿敌平叛。而此时,刘胥却敢与顾家为敌,实质上就是跟朝廷为敌,他的动机,该是为何与朝廷作对,以及诉求是什么。”

这席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屏住呼吸,朝南谙的方向注视过去。

她说得没错,一介藩王,无缘无故出现在纪城,如今又赶在这个节骨眼儿把他们主帅叫走,这不是给朝廷下战书是什么?!

尤道一想起前不久,顾之深委托宫九送回去的两封信,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其二,”眼看众人将这推论消化得差不多,南谙继续分析道,“如今刘胥是出击的人,我们就会被动许多,那么就不得不事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刘胥像刘敖一样叛了,我们又该当如何。”

“该当平叛,像平怀王一样。”

说话的,是原李琳手底下的校尉,纪城之乱时,因不惧生死领着敢死队冲到城外砍断浮桥,回来后被顾之深提拔为虎贲军首领。

南谙点头表示认可:“没错,那么最常见几个问题,是不是也该想想了。”

“我们能知道的,”广陵国虽然地大物博,老百姓过的很滋润,然却不是个公认的军事强国。先帝为了防止他们兄弟相争,在设计藩王之权时,将富饶封地的土地做了许多限制,以至于沿海诸国,凑不齐十万兵丁之饷。”

“那么,刘胥的钱从哪来?”

尤道一心头一阵,猛然抬头。

他算计了刘胥的行军路线与攻防策略,甚至把这人的生平的都研究透了,却忽略了最简单的问题!

出征就要花钱,吃饭,没有人、钱、粮,还出什么征?

这不是灯下黑又是什么!

=

室内黑暗极了,有灯,没有点。

两个男人静默地相对坐在各自交椅中。

其中一个白袍当身,正襟危坐,不时拿起身侧的茶杯喝上一口,再端端放下,举手投足间,莫不是拥有良好修养的贵族公子。

而另外那个黑衣的青年,就落拓不羁多了,他完全不像受制于人的样子,仰靠在椅背上,一腿卷曲,一腿却直直地伸在正前方,只是因为这样更舒服。

黑衣服的无聊,就要找些事情做,比如欺负人。

“灯都不舍得开,没银子啊?小爷给你。”说着,还真就从腰间掏出一定银子扔了过去,碰到椅子的木腿儿,发出咚一声。

对方不为所动,因看不惯这一幅没规没矩的少爷做派,将头别向了一旁。

“诶?不能够吧,”黑衣服的没尽性,黑暗中狡黠地轻笑出声,“毕竟是皇帝最爱的皇子,不该这样穷。”

“顾之深,”对方终于还是忍不住出了声,“死到临头,珍惜眼前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