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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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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大结局(下)

“姑娘是不是多虑了, 广陵国近年来收成极佳, 岁有余粮, 这样就有了他入长安的军资,除此之外, 陛下的赏赐也是笔不小的数目。”

尤道一还是不能相信, 这刘胥还有更大的依仗。

“是财阀。”南谙坚定道。

“财阀?”余下的众人,面面相觑起来。

财阀确实是广陵国一股不弱的势力。

沿海封国交通发达, 加之国法偏向, 成为瓷器、生丝的大宗贸易地。

宽松的管控下, 大商户吞并小商户, 久而久之,产生了几大财阀,他们还通过从政的手段, 渗透入广陵军政领域,为自己的交易行方便。

偏他们每年交税占据了极大份额, 是以, 文武百官也不敢轻易去挑战他们的权威。

只是…

尤道一犹豫道:“刘胥有什么本事说服这么多财阀为自己办事?毕竟,商人的本质是牟利,如此不臣之举,很大可能是个赔本买卖。”

放在以前,南谙也会这么想,但山城一见,顾之深的一句话提醒了她:去老地方,吃点好的。

老地方自然指得是池仇酒楼。那池仇又是何许人也?

前世, 他是两广首富,捐献家财只换回一个长安少尹,...........y......Q.....Z........W..........5..........C........... O........M..............言...............情.........中...............文..........网...

太荒唐,动机太说不通。

但如果是其背后隐藏了巨大的阴谋,便能解释通了。

池仇当初北上如果走得是水路,那么必定经过广陵,如此,他与刘胥有了联系。

而这一世,刘胥前脚抵达纪城,池仇就在纪城开了个酒楼,未免太巧合。

也许,南谙有个很强的预感,他们不过是将上一世的安排重新走了一遍而已。

她对尤道一道:“不用很多人,刘胥只需说服一个人,一个最重要的人就可以了。”

“两广一带是存在商会的,会长就是所在区域的商业龙头。”

“尤先生,”南谙突然道,“您可否派人去查一下,广陵的民间商会,龙头是谁?”

有道一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真如南谙所言,那刘胥手里掌握的资源,就不仅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还是源源不断,随取随用的军需物资。

“我这就派人去查!”

“等等,”南谙止住他,“来不及了,我记得顾之深经常提起纪城的京兆尹,说贺兰此人可用,您一面叫人去查,一面让贺岚速速控制住望夕楼的老板池仇。”

“这是?”这是为何…突然,有道一顿悟!

“我这就去!”

南谙点头,又走向何晏与虎贲军那位,郑重道:“接下来有劳你们二位随我去一趟战俘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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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俘营设置在纪城以北,山城西南的一片土地上。

长久以来,朝廷把北边的匈奴人,西边的柔然人,以及造反的汉军关在这里,驯化一段时间,幡然悔悟者或令其继续从军,或令其就地为农,桀骜不驯者,继续接受同化。

南谙一路都没有休息,风尘仆仆,抵达战俘营时,已经是一日中最热的午后。

而眼前情景,没有牢笼,亦无鞭笞,而是一眼望不尽的梯田,在晚春中已换上一片新绿。

五大三粗的大汉们坐在田埂上休息,耕作用的镰.刀和犁头就放在自己脚边不远处的位置。

看到这一幕,南谙是心惊且感动的,眼角迅速温湿。

她自言自语了一句:“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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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胥从很小的时候就不知道惧怕是什么滋味了,人生太苦,凌迟都算苦中作乐。

就是眼下被顾之深这么用剑指着,竟有种解脱了的感觉,然而事情没办完,就这么死了,还是早点。

顾之深却在无声中,慢慢把剑放了下来,嘴角眉梢俱是无视,

刘胥已经习惯了。

他立在屋子的正中央,用谁都听得见的声音道:“出来吧,刘敖!”

鸦雀无声,

连风都没给他任何反应。

对方既然已经把事情做到这地步,刘胥觉得,如果自己再躲躲闪闪,就太不局气了,于是响亮地击了一掌,用“随他去吧”的口气说了句同样的话:“出来吧,刘敖。”

话音未落,机关扭动的声音从顾之深背后响起来。显然,有人已在暗门处站了许久,凝神注意着室外的一举一动,好抉择自己接下来的去向。

刘敖失了藩王之位,大半辈子攒下的雍容却是抹不去的,他神色晦暗,背手踱步到太师椅面前,坐下后才口气不善地说:“什么都瞒不过你,真不愧顾坦之的儿子。”

“只不过,顾坦之英明一世,糊涂一时,放任自己的人卷进龙潭虎穴,恐怕今日要折一血脉了。”

顾坦之早年智斗匈奴的事迹已传遍大江南北,即便刘敖这样有反骨的人,也对他由衷佩服,他起事之前也想过拉拢顾家,但奈何那是个把家国情怀渗入骨血的人。

只是与顾坦之相比,他的儿子未免太逊色,什么龙潭虎穴都敢闯,呵,天真做派。

这边,刘胥完全没有在意刘敖的存在,不久前,他就对顾之深产生了莫大兴趣,他幽幽探道:“这么说,你二入山城来,是为求证?”

果然聪明人间的对话,让人舒服多了,顾之深嘴角沁笑道:“不错,任这厮再狡诈,尤道一那老家伙总有办法把他给揪出来,现在连他都没办法了,只能说明有个意想不到的将人给藏了起来。”

他来,不过是看看,自己猜的对与错。

刘敖重重拍了下桌子,怒道:“小王八蛋这厮这厮的骂谁呢!”

然而作为同伴的刘胥,也不给他撑腰,他只能坐在原地,吹胡子瞪眼。

噔噔噔噔,有人飞快的擦踏着木制楼梯,一山寨兄弟进屋,半跪在刘胥面前低语。因为离得近,顾之深隐约听到“武威侯”“平民”几字。

刘胥听完回禀,肩膀骤然就松了下去,眼底抑制不住地涌出笑和泪,似乎是错觉,从未见他如此开心过。

“这么说,千军万马你也是不怕的了?”

顾之深懂他,知道刘胥的大事已成,挑眉道:“区区越王军,败将韩元青,安能如我眼。”

一旁的刘敖双目溜圆,复杂地看过来,偏对方的脸上万年不变“小爷我最牛”,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极其难受。

大言不惭,真乃大言不惭!

不对!慢了半拍的刘敖也终于反应过来,这么说,他早就知道韩元青带兵藏匿在山里?

那他的计划不就败露了!

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像是看透刘敖的算计,顾之深不留余地的看过来,那脸上,除了嘲讽,还有一丝丝……怜悯?

他勾了一侧嘴角:“你一定在想,韩元青明明已经入了越国境内,我们又是如何能识破其中诡计的。”

“我说,”他一副恨铁不成钢道,“咱下回,哦没下回了,总之你以后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

“哪家的败兵回国以后不回家,先在边境囤个三五月?又有哪家的降兵不老实做人,入哪个城就跟人家老百姓挑事?”

顾之深入座,翘起二郎腿,教育孙子一样教育刘敖道:“傻子都知道,你是让这些人办成降兵,在沿途城镇挑事,最终再聚于你麾下的。”

“你这样,太明显不说,人家还会觉得你越国个个刁民。”

“混账!”刘敖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来,“我好歹也是你长辈,怎么说话呢!”

顾之深轻笑摇头:“是,除了这一点,你也没其他优点了。”

刘敖拍案而起,立刻命令刘胥道:“刘胥!别跟他废话,行动吧!先杀了他祭旗,然后随我打入京师!待我夺得皇位,你便是首功!”

自打再次得了消息,刘胥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像是科举之士考完最后一科,从考场里走出来,看什么都一样的好心情。

他抬起头应付道:“也没那么急,皇叔请坐。”

“你!”刘敖语塞,心道又是个不中用的。

甩了下袖子对着外面就喝到:“韩元青!给老子上来!”

只一声。

重甲,重剑,铿锵有力的步伐将楼板都踏得晃动起来。

这便是正规军与散兵游勇的区别。

他们气势滂沱,训练有素,上阵杀敌皆能以一敌三,有的折断过匈奴人的头颅,有的,被南下入侵的外族杀了全家,怀揣一口恨,从军入伍。

他们都是我汉好男儿。

只可惜…

顾之深无奈地从韩元青带着刀疤的脸上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随后,伴着一声嚎叫,人们终于看清,昔日怀王被人扼住了喉结。

韩元青一脸黑线地止步于木阶,右脚还没落地,又收了回去。

这样的国君,他带不动啊。

刘敖惊恐地向刘胥求救,却只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调笑,自尊心受挫,于是嘴硬道:“顾之深,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手底下的人分分钟也会把你杀死,你城外面还有驻了五千人吧?又怎敌得过我这四万勇士,到时候…到时候你那跑了的媳妇儿我都给你逮回来!”

顾之深凤目一扬,眼角流露出摄人的杀气。

“刘敖,”他贴着刘敖的耳朵道,冷声道,“你知道此地为何称为九阴山吗?”

刘敖被打断,很是不爽:“那自然是因为……为何?”

刘胥看好戏地补充着:“九阴山,因九座山脉连绵而得名,换言之,在每个山头下的山谷内,都有如我们脚下一样的山寨。”

“那又怎样!今日你必死无疑!”

寂静填满了整间屋子,韩元青听到顾之深提起“九阴山”,已经汗流浃背了。

藏兵之地,他们用得,别人亦用得。

“王爷,”韩元青主动提醒主人道/

只是,晚了,一切都完了。

鼙鼓声动地而来。

他们所处的,是一三丈高楼,刚好可以眺望到极远的葱郁坦途。

顾之深冲着刘敖扬了扬下巴,就见三面汉军旗分别从三座山顶摇了起来,然后顺着谷底,长龙一样往平地汇合,最终三个主帅一字排开。

正是李禹,韩斌,许鹤。

再也顾不得等主人下令,韩元青心一横,便喘着粗气下了楼:“快,跟上我,叫人把城门抵住!”

死了刘敖,还有刘敖次子坐镇,他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纪城之战输得那么惨,同样的失败,韩元青不想再尝试一次。

那日,顾之深委托宫九给长安送两封信,一封交到李禹手中,一封绕过霍光,给了田蚡。

信不长,只是三言两语将情况讲清楚而已,复杂的是人心。

李禹看过信后,当下叫来许鹤,二人做了一番准备,入宫面圣。

而田蚡,一直苦于被霍光坑了一把,眼见势力受到蚕食,当然要找准机会翻身。

因此,在接到顾之深的信以后,顾不得真假,也带着京兆尹:唯一一个没有弃他而去的亲信,入宫面圣了。

此后,便是朝里朝外紧急部署,田蚡带队于未央宫设伏,擒拿李捷,

李禹带军,赶来山城援助。

于是,便见眼下这幕。

很快,将军交接,远方开始陆陆续续传来厮杀的声音。

望着黑压压的汉军,刘敖第一次觉得,自己恐怕要人头不保了。

危在旦夕,智谋,在他身上第一次闪现。

刘敖终于做出一个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决定,他对着刘胥道:“广陵王,做笔交易吧。”

世人都误了刘胥,认为他是个有野心的人,然而从十四岁开始,他唯一愿望,不过是毁了李捷,让刘旬尝尝锥心之痛罢了。

李捷入长安,是他的计谋没错,而他在乎的,从来不是李捷能不能成功攻进皇宫,而是李捷做了这件事,从此便再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