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究竟要怎么做
二人在楼下待了一会儿，凉七染最后难忍周围男女耳槟厮磨，走出了花馆。
站在柳树下，抬头看了眼星空，过水清风迎面扑来，从未觉得外面的空气竟如此清新。
顾殊言……你这一世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青鲤。
莫要怪她，她不得不这么做，这是她欠倾华的。
倾华千年前救她一命，千年后又救她一命，她要替倾华守住妖族。
等顾殊言出来，凉七染扫了眼躲在他身后羞涩不已的青鲤，与之对视，那闪着妖芒的眸子带着些许的得意。
凉七染深吸一口气偏过头，佯装着镇定，可殊不知她的衣袖被自己攥的皱巴巴的。
顾殊言眸中沉色更浓，他的手心也同样沁出了汗渍，凉七染究竟是不是你？回到太子府后，府里的下人听凭吩咐给青鲤安排了一间厢房，而听闻顾殊言几日都与青鲤待在一起。
凉七染踱步于院中，她的眉心皱在一起，脑海里浮现那日的一幕幕，真不知她在看见青鲤时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令顾殊言起疑。
可想到自己在他面前消散，他应当不会这么想才对。
无论她如何想说服自己，可有些事亲眼所见也实难下判断，心里波浪翻滚难静。
再想到青鲤，她无力地笑了笑，正转身要回房，余光掠到一道身影，白色的锦袍在月色下更衬得来者清冷。
“见过殿下。”
她愣了片刻后毕恭毕敬行了一礼。
“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想与我说？”
顾殊言此时望向眼前少年的眸光因为心间的猜测而柔下来，他略微忐忑。
凉七染的呼吸稍急促，他问的莫非是青鲤的事？“有一言，许凉不知当讲不当讲。”
“直言便是。”
顾殊言的手紧紧攥着，像是在克制什么，他害怕自己在还没有等到对方承认自己的身份，他就将自己的阿染揽入怀中。
“许凉觉得殿下此举实属不当。”
顾殊言一怔，眸色与夜色相融，叫人看不清。
“何出此言？”
“许凉知道殿下做事一向有自己的分寸，但许凉所有而闻，青鲤姑娘非人族。
殿下倘若因为她而要发兵妖族……”
“你认为我要为她发兵妖族？”
顾殊言忽然一笑，可笑后神色冷下来，“就算我真的为她发兵，又如何？妖族既然伤了我，伤了我所爱之人，我为何不能发兵？”
他所爱之人……凉七染抬头看向他，“许凉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
顾殊言一步上前，似有股怒意，“本殿今日只问你一次，倘若本殿发兵妖族，你是否会站在本殿身边？”
凉七染紧张地低头，指甲嵌入皮肉里，他走得近了，她鼻端方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他饮酒了？她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发兵妖族，百姓……”
“我不想听什么大义，也不想听什么天下，我就想问你，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顾殊言在他步步紧逼凉七染时，也将自己一步步逼进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