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啊,然后徐大人就来了。”
听他如此说,众人有当年身在宫宴的也纷纷回想起来。
“世子这样一说,倒还真是!”
“依稀梦回当年,别无二致。”
什么别无二致啊,当日江景还是御史中丞之子,在一众公府世家的公子之中并不出挑,甚至还因这孤高不合群的性子没少遭人排挤。
可现如今呢,在这一众公子之中,徐衍显然已经登峰造极了,在他们还在父辈家族庇佑之下碌碌无为,寻求祖荫入仕的时候,徐衍早就已经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不仅跻身于他们父辈的行列,还成了他们父辈的劲敌。
只是眼下徐衍却无心感慨这些,听人提及当年,他当即朝江景看去,看见他眼底一片茫然之意,心下既有失望,又不免放松。
公子之中有人出声调侃,“徐大人当年劝王爷莫醉,还是为着陆阁老的威压,免得王爷受罚,如今阁老早已仙逝,不知今日大人再劝王爷莫醉又是为何呢?”
徐衍还没说话,就听江景笑道:“徐大人许是怕我喝醉了误了明日面圣。”
他站起身,“替本王接风洗尘,诸位有心。”
他端起那酒来一饮而尽,又朝徐衍笑了一下,“最后一杯。”
“劳烦徐大人带我换个地方醒醒酒了。”
见江景和徐衍一前一后出了包厢,众人纷纷笑着:“恭送王爷。”
像,还是太像。
程原宿在原地低叹。
“喝了多少了?”出了包厢门,徐衍就把江景带到了他提前招呼过的另一个房间。
“怎么?怕我喝醉?我又不是你,没有那么容易醉。”江景低声道。
徐衍闻言,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不经意道:“你怎么知道我容易醉?”他闻见江景身上的酒气,又神色认真道:“无论如何,你如今的身子,不该多喝。”
090 春色
汴阳一战既将江景的内力损耗大半,恐是伤了根基,此后又弃武七年,卧床养病,而饮酒伤身,他实在不该这样折腾自己的身子。
徐衍认真劝他不要喝酒的表情很好看,江景的脑子里确实有几分酒气作祟,但他绝不承认自己喝多了,他有分寸的紧,是因为能让他醉的人就在旁边,所以他才会醉的不自知,他的身子随着脚步摇晃着,他略微有点迷糊,“我见过商越了,他是你的朋友,他告诉了我一点关于你的事情。”
“告诉了你什么?”徐衍问得心不在焉。
为了稳住他的身子,抓住他的胳膊,几近乎将他半抱在怀里,他有些感慨,原来他已经比江景还要略高些了。
“他告诉我,他告诉我。”江景突然转过身来,将头埋在徐衍怀里。
“你同我在一处的时间那么短,可你却等了我那么多年。”
“你文采飞扬,仕途大好,却偏要为我剑走偏锋。”
“我两次抛下你上战场,你等了我七年又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