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天了。」
「下次带着汤婆子出门。」
「皇上急着见臣妾,臣妾自然不敢怠慢。」
齐恒放下手上的笔,握住我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揉搓。
「国事要紧。」我抽出双手,继续研墨。
明明是想来讨好他的,却仍然恶心和他的肢体碰触。
白芷带着茶点匆匆赶到,我在旁边的小桌上布好了菜,请齐恒过去品尝。
「这时又不催促国事要紧了?」齐恒笑得恶劣,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
我也只能堆起谄媚的笑意:「国事怎比得上皇上的龙体。」
他终于起身走过来,看到桌上的糕饼时,语气却变得冷漠:「窈儿,我允许你带着目的来讨好,也会尽可能地满足你。」
他顿了顿,继而道:「可你,可你不该拿这些。」
我刚要开口解释些什么,就被他捂住了嘴,他的手掌心热热的,带着一层薄茧,贴着嘴唇有种粗糙的触感。
「你们回去吧。」他重重叹息一声,转身回到了书案前,将自己埋在如山般的奏折中。
我想到齐恒刚进学堂时,因为跟不上功课,常常被夫子打戒尺。
可他记忆力很好,背书快,人又很勤奋,很快就追赶上了我们的功课。
他背后到底下了多少功夫,才走到今日。
白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去将糕饼往食盒里装,不知道齐恒生得哪门子气,我甚至连放白芷回舒府还没提。
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我握住白芷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等等。」
刚要推开门,就听到齐恒的阻挠声,我有时真的很不理解他的脑回路。
直到热乎乎的汤婆子被塞到我手上。
回到偏殿后,屋子里已经被支上了三个暖炉。我身子寒,很怕冷,这事只有齐惟和齐怀知道,我们偷偷溜出皇宫去护城河捉鱼,也不知是听谁说的冰鱼好吃,我拿着小刀划冰面。
冰面破裂,我连呼救声还没喊出来就掉进了冰窟窿里。
虽然很快就被救了上来,还是落下了病根。
「白芷,咱们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饿得快死了,为了块脏馒头被打成那样,我给他一盒糕饼,他该印象很深刻才对,为什么会那么抗拒我再给他送那个糕饼呢?他不想回忆悲苦童年吗?」
白芷愣愣地摇了摇头,只说浪费。
我握着手里的汤婆子,室内很暖,已经用不上它。
天色逐渐变暗,临睡前我又想到了齐惟,想到他对我说娶我时必定会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亲自到舒府将我迎上花轿,热热闹闹地绕城,再进东宫。
第二日梳洗时,李宇送来了许多宫女和嬷嬷,白芷正在帮我盘发,很快被一个宫女挤到一旁,「笨手笨脚的,还是奴婢来服侍娘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