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香囊挂在腰间,赞许道。
「还是翎儿贴心。」
香囊中藏着的纸条被我抽出,一目十行地看过后,又丢进了正在燃烧的炭盆。
炭盆蹿起一股火焰后,归为平静。
舒翎此番进宫,信息也带到,我们也互道了平安,宫门落锁之前,我恋恋不舍地送她出宫。
李宇却来传话,齐恒不忍我在宫中无依,思亲成疾,于是特许舒翎可在宫中多住几日。
舒翎想反驳,我拉着她一同跪下谢恩。
齐恒这分明就是想把舒翎禁足于皇宫几日,我虽不知他的目的,但最好不要现在就忤逆他。
傍晚,舒翎陪我一道用膳时,小声道:「阿姐,你就要一直住在承天殿的偏殿吗?」
我夹给她一块鸭肉:「不可妄言,侍奉君侧,乃是皇恩浩荡。」
舒翎翻了个白眼:「阿姐不像曾经那般可爱了。」
我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舒翎住进宫里已经第五日了,齐恒不松口,谁也不敢把她送出宫。
我想去找齐恒求一道旨意,齐恒却在刻意躲我,几次都不得相见。
7
晚上时,果然就出事了。
有人去舒府假传消息,父亲误以为舒翎刺杀齐恒,今晚就要被处以极刑。
他夜叩宫门,已经被带到了延和殿。
我往延和殿赶的时候,秋棠拿起一件棉斗篷追着我:「贵人,贵人仔细着自己的身体啊。」
待我跪在延和殿门口后,秋棠才追上我,将斗篷飞快披在我身上。
秋棠上前与守在门口的李宇说了些什么,大门打开,李宇做了个请的姿势。
舒翎将我扶起来,与我一同进了延和殿。
我的手抖得不行,舒翎握紧了我的手:「阿姐,没事的。」
进门的一瞬,茶杯落在我脚边碎裂,瓷片四溅。
齐恒神色冰冷,声音却带着怒意:「礼部尚书啊,真是知礼守节,百官表率啊。」
父亲匍匐在地上,瞧见我带着舒翎进了大殿,便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又挺起身拜了一拜:「臣罪该万死。」
齐恒的眼神如漆黑的墨,比平时更加锋锐。
「你是该死。」
我闻言一颤,连忙拉着舒翎一齐跪下:「家父年老,难免有礼数不周的时候,望陛下息怒,不要伤了龙体。」
舒翎极不情愿地附和道:「望陛下息怒。」
而后是长久的沉默,大殿里没有一丝声音,气氛也降到了冰点。
「庭杖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