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裙下之臣
无论怎么想，今晚发生的事对于周霖来说都非常不可思议，他不断地在脑海里重温自己说过的话，林时雨的身影在一帧帧昏黄的画面中最显眼，她是哭了还是笑了，还是生气了，周霖猜不太出来。
不过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此时此刻，林时雨就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身边。林时雨睡着的时候，脸颊会鼓鼓的，似乎嘴巴里含了什么东西，跟河豚没什么差别。周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手感跟那种解压玩具有点像，一摁下去软软的又很有弹性。他玩了一会，便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于是轻轻拍着林时雨的发顶，安静地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声，看散乱的长发披在胸前，将锁骨半遮半掩。他的视线不敢继续往下，身体不敢擅自乱动，身体只能一直维持着同样一个姿势，让自己和林时雨之间隔着一点点距离，直至她翻了个身。周霖匆匆地闭上双眼，一直默念着我要睡觉我要睡觉几百遍，大脑里拼命开始乱扯一些别的事情，前两周刚收到的判决书，几个案件的开庭安排，质证意见……他越是分神去想别的事，便更加精神，一点困倦都没有，只有下了狠心闭上眼让自己睡着，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黑暗。时间的流速开始变得缓慢起来，在杂乱无章的思绪里，他和林时雨呆在闷热的房间里面，两个人的身上都还穿着校服。林时雨坐在书桌上写作业，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在转笔，有点肉乎乎的大腿紧贴着周霖，周霖在默写英语单词，手里的笔早已悬停很久，落到练习本上写出一个字，林。他默默把这个字划掉，盯着英语课本发呆，后面的风扇一直吹，吹乱了林时雨的马尾辫，发丝挂在他的脸上。“头发。”周霖小声地说。林时雨识相地把发丝抽回，往旁边挪了挪，又突然凑到周霖身边，揪着自己的发尾说，“你闻闻。”“我新换的洗发水，好闻吧。”“嗯。”风扇一吹过来，淡淡香气夹杂着热浪扑在周霖的脸上，他撇过脸低下头看书，努力忽视身边的人，那个穿着短裤短袖，像小猫一样趴在桌子上伸展腰肢，露出后腰一边白皙的林时雨。在密闭潮热的空间里，他就像微醺一样…
无论怎么想，今晚发生的事对于周霖来说都非常不可思议，他不断地在脑海里重温自己说过的话，林时雨的身影在一帧帧昏黄的画面中最显眼，她是哭了还是笑了，还是生气了，周霖猜不太出来。
不过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此时此刻，林时雨就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身边。
林时雨睡着的时候，脸颊会鼓鼓的，似乎嘴巴里含了什么东西，跟河豚没什么差别。周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手感跟那种解压玩具有点像，一摁下去软软的又很有弹性。
他玩了一会，便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于是轻轻拍着林时雨的发顶，安静地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声，看散乱的长发披在胸前，将锁骨半遮半掩。他的视线不敢继续往下，身体不敢擅自乱动，身体只能一直维持着同样一个姿势，让自己和林时雨之间隔着一点点距离，直至她翻了个身。
周霖匆匆地闭上双眼，一直默念着我要睡觉我要睡觉几百遍，大脑里拼命开始乱扯一些别的事情，前两周刚收到的判决书，几个案件的开庭安排，质证意见……
他越是分神去想别的事，便更加精神，一点困倦都没有，只有下了狠心闭上眼让自己睡着，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黑暗。时间的流速开始变得缓慢起来，在杂乱无章的思绪里，他和林时雨呆在闷热的房间里面，两个人的身上都还穿着校服。
林时雨坐在书桌上写作业，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在转笔，有点肉乎乎的大腿紧贴着周霖，周霖在默写英语单词，手里的笔早已悬停很久，落到练习本上写出一个字，林。他默默把这个字划掉，盯着英语课本发呆，后面的风扇一直吹，吹乱了林时雨的马尾辫，发丝挂在他的脸上。
“头发。”周霖小声地说。
林时雨识相地把发丝抽回，往旁边挪了挪，又突然凑到周霖身边，揪着自己的发尾说，“你闻闻。”
“我新换的洗发水，好闻吧。”
“嗯。”风扇一吹过来，淡淡香气夹杂着热浪扑在周霖的脸上，他撇过脸低下头看书，努力忽视身边的人，那个穿着短裤短袖，像小猫一样趴在桌子上伸展腰肢，露出后腰一边白皙的林时雨。
在密闭潮热的空间里，他就像微醺一样，有一种不知道要干什么的迟钝和茫然，又夹杂着仓皇。最后，最后他是怎么走出林时雨的房间的，周霖早就忘了，只记得在镜子里自己潮红的脸，和急促的喘息。
就譬如现在那样，林时雨睡得七扭八歪，整个人挂在自己的身上，他压根都不知道自己睡着没有，鸟鸣的声音，外面微微透出的光亮，都提示着他现在的时间。两个人盖着的被子被林时雨踢开，她身上的衣服被掀起来，周霖闭上眼睛给她拉衣服，于是「唰」地一下，林时雨好像被弄醒了，不满地嘟囔着，身体还往他那边蹭。仓皇之下，他用左手臂去挡在林时雨的胸前，硬生生地隔开两个人，以为这样自己就能好受一点。
但他很快就发觉自己做错了。林时雨顺手抱住他的手臂，又沉沉地睡了过去，他一点点地挪动着手臂，不断试图把手抽出来，没想到把林时雨又弄醒了。这回她像是真的醒来了，揉了揉眼睛轻哼几声问，“你在干嘛呀？动来动去的。”
“没事，你继续睡吧。”周霖转过头，他的声音已经全都哑了。
林时雨看了看手机屏幕，已经六点半了。然后她突然想起来昨天周霖跟自己表白的事，一下子清醒过来，脸上又开始浮出笑容。其实她还有太多的不适应，现在面对着周霖也觉得是在做梦，所以她伸手去勾周霖的手指，想要确认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