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欺凌
班主任看了一眼小组长：“这是真的吗？”
得到的反应是疯狂地摇头。
温书阳哼了一声：“老师，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我们班的其他人啊。他们都清楚。”
班主任更加用力地揉太阳穴了：“你们有什么矛盾可以来办公室，我帮你们调节，为什么要这么冲动？不行，一定要叫家长！”
“老师别啊，本来也是小组长做的太过分了，所以西南才反抗的。”
“再说了，其实来你办公室调解也没有用，你最多口头上教训教训同学，到时候人还得因为告老师被嘲讽。”
“不是，你怎么就这么明白呢？要不这样好了，这个老师我不做了，你来做。”
“……不敢。”
班主任拿出手机，打开拨号界面，递给向西南：“西南，你先打，医药费你肯定是要赔的，我也得好好跟你父母沟通一下。”
向西南垂着双手不说话。
班主任眉头又是狠狠一皱：“你想干什么？别给我来死鸭子嘴硬那一套。”
“我没有家人。”向西南抿唇，“我还有几千块钱，可以赔。”
班主任哑然：“什么叫做没有家人？那监护人总有吧？”
“我爸妈出了车祸，没了，监护人是我大姨，但她不会给我花钱的。”向西南眼圈红了，“我自己可以赔。”
温书阳从来没打听过他的家庭状况，此刻也禁不住哑然。
班主任眼中流露出了少许怜悯之色，他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情况这么特殊，就更应该知道，不要随随便便地和同学发生肢体冲突。”
“这次医药费我替你出，别哭了。”
她把纸巾递给了面前的男孩儿，温柔地安慰道：“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这一场戏向西南是不该哭的，可是裴柠演着演着就不自觉掉了眼泪。
导演没有喊停，演员们就继续沉浸在裴柠塑造出的茧房里。
他像是要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净，怎么抹都抹不完。
温书阳和班主任都不住的安慰着，可越是安慰他就哭得越厉害。
他整个人都埋进少年怀里，抓着他胸前的布料，脊背颤抖着，手上青筋曝起，哽咽着。
小组长在一边看得傻眼了，他不是才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吗？
“乖、乖，哭吧，没事，我在这儿呢。”温书阳拍着向西南的背，温声哄着，“老师，我带西南去厕所洗洗脸。”
班主任一点头，温书阳就揽着人离开了。
“小组长，我对你很失望，你怎么可以带头欺凌同班同学……”
“行，这一条过。休息一下再拍下一条。”
裴柠从方乾明怀里钻了出来，眼已经肿了。
助理连忙拿过冰袋让他敷，免得影响下一场戏。
方乾明接过助理手里的水，拧开瓶盖递给裴柠：“补点水，别待会演脱水了，你真行，一条戏哭了两场。”
刚刚哭完，嗓门有些哑，连喝了两口水才好了些：“有点入戏了，不知道怎么地就哭了出来。”
方乾明看地啧啧称赞：“说实话，你演的是真的很不错，很有天赋，刚刚看你哭我眼睛也跟着酸了。”
自己能哭出来是一个境界，自己的哭戏能带着另外一些人哭出来，又是另一个境界了。
裴柠却摇头，之所以这么真实，完全就是和向西南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