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延迟的生理期
当慕涵的离婚协议被秘书送到秦舒雪手中时，已经签上了他自己的名字。
潇洒俊逸又显得有些用力过猛，看不出心境。
“还有这一份协议。慕先生说，请你带回去交给你的父亲。远山集团的融资项目，由慕天集团负责担保。慕先生说，这算是送您的——”
“这......这怎么可以！”
秦舒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慕涵要为秦远山的公司担保，这不等同于把背后慕天集团的大树彻彻底底栽在父亲的阴凉处！
慕涵这么做，就是他所谓的一份丰厚嫁妆么？
“慕先生说，拿到这份协议，就算是你偿还了你父母的养育之恩。何婉怡的事他不会再追求了，但是希望你以后也可以不用再受他们的控制，真正找到自己的幸福。仅此而已。”
秦舒雪的心猛然抽痛了一下，她不知道还能对慕涵说些什么。
谢谢显得太单调，沉默显得太无情。
父亲的生日宴就在明天下午，秦舒雪明白，自己应该回去做个了断了。
“阿雪！你真是太有本事了，妈妈爸爸真是一点没白疼你！”季晓丹抱住秦舒雪，近乎在原地绕了两圈，“以后有了慕天集团撑腰，你爸真是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妈，只要你们开心就好。”秦舒雪挣脱开母亲的拥抱，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扰的钝痛。
“快，快进来吃饭吧。你爸爸也好久没看到你了，大家都很想你。哎？你上次电话里说你病了，对吧？什么病啊？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
秦舒雪点点头：“妈，我下个月就要出国了。”
“什么？出国？”季晓丹的眼睛轻轻顿了一下，“你跟慕涵一块出国？”
“不，就我自己。”秦舒雪摇头，“另外，我跟慕涵离婚了。”
啪一声，季晓丹手里的盘子直接掉在地面上！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真的，我们离婚了。这份担保协议，是他送给我的补偿。从此以后，我与慕涵两不相欠，与你们......也不再相欠了。”
“阿雪，你！”
“妈，”秦舒雪的泪水滑落脸庞，曾几何时她压根没敢想过，有一天她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对抗自己一贯强势的母亲。
“妈，我真的累了。从小到大，你只会告诉我说，我是你的拖油瓶。在这个家里，我吃的用的全部都是爸施舍给我的。你很怕我不乖，怕我淘气，怕我惹爸生气。怕爸一气之下，把我们母女逐出门去。你想尽办法给爸生儿子，自从小名小智出生后，你记得你上一次抱我是什么时候么？为了给爸的公司找一个靠山，你不惜用计把我送上慕涵的床——”
“你胡说八道什么！难道我不是在帮你么？你敢说你不喜欢慕涵？就你这个唯唯诺诺的模样，你敢去追求他么！”
“我宁愿那样子，也不希望自己被算计得像个高级几女！”
“你——”季晓丹气得眼泪乱转，她简直不敢相信，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发难这么叛逆，“我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当初你亲爸那个混蛋，在我怀孕就出了轨。我好不容易认识了远山，他对我知冷知热，疼爱有加。我让你表现好一点，讨人喜欢一点，有什么错？”
“你没有错，可是你别忘了，当初你一气之下，把不满周岁的我丢给我亲爸的时候，走的有多绝情！如果不是我爸后来死得早，我就要叫那个卖酒女为妈妈了！”
啪一记耳光打在秦舒雪的脸上，季晓丹的泪水同时甩在她脸上。
“我生下你还不到一百天，你爸那个小情人就挺着大肚子上门了。秦舒雪，你应该感谢我当时没有一气之下抱着你跳楼才是！我把你留下，一个人离开，是因为当时的我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去养育你！我一个人打三份工，起早贪黑，就是为了快些存下钱，再把你从你爸手里接回来。很好，他这个忘恩负义的渣男死得早，我怕你被那个小狐狸精虐待，二话不说就恳求远山把你接了回来，我还有哪里对不起你？阿雪，妈妈也是第一次当妈妈，妈妈生你的时候，都还没有你现在大！
我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谁来管我，谁来帮我？可我就这样的能耐 ，就这些本事了 ，不表示我不爱你！想要在你继父身边享受更好的生活条件，供你念书，供你长大成人，我们就要夹着尾巴做人。你是这样，我也是这样，你凭什么这样指责我！”
看着母亲泪流满面，秦舒雪再也忍不住了。她扑上去喊着妈，母女两个抱头痛哭。
她说，妈，我真的以为你已经不爱我了。
“傻丫头，妈妈不像你这么坚强。还好，你比我好多了。即便离开了慕涵，你也能很出色地生活，你一直都是妈妈的骄傲。真的......”
继父的六十大寿，人来人往，宾宴不绝。
秦舒雪坐在这其乐融融的一番祝贺里，前所未有的畅快了心境。
如果自己不是得了这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