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老鼠的声音在空旷的地方飘荡。
王怀微动了动手，穿过琵琶骨的铁链引起撕心裂肺的疼，浸没到腰上的水冰冷依旧。他在这儿待了几天？不过这一天好像与以往都不同。
是什么不同？
上方的门被人打开，微弱的光芒照进来。王怀微看不清走进门的男人究竟是什么神情。他听到两个孩子压抑而无力的哭声。
那是一对双胞胎男孩，快四岁——还有十日是他们的生辰。
“放……咳咳。”几日滴水未进，王怀素怀疑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身穿道袍的人冷笑，笑得异常大声且难听。接着两声清脆的咔嚓声，他手上的孩童被拧断了脖颈。
两团小小的魂灵似乎要生成怨气，被鬼差带走。
该带我走。王怀微如是想，鬼差却从始至终没看他一眼。身穿道袍的男子头也不会地离开，王怀微拼命想挣脱锁链，动静太大，惹得那人又发出一连串笑声。
“放开……放开……”
王怀素敲了敲九歌道人的门，里面似乎有什么声音，他没耐心等下去推门而入。“师兄，我有事想与你谈。”
九歌道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突然紧扣他的脖子，声音森冷：“一道去无间地狱谈吧。”
“师兄！”王怀素艰难地说道，九歌道人的眼神没有丝毫焦距，极为涣散，像是陷入了某种癔症。
好歹才将他的手拨开，后者退了两步，大约是恢复了神智。九歌道人揉着眉心问：“怎么又随意进出本座房间？”
“我……师兄，这……”王怀素不知先说什么。
拿出一卷铺盖和枕头，九歌道人说道：“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去了哪儿，今晚你睡在本座榻边。”
“杨家的事……”
“不外乎功高震主。”九歌道人淡淡地说，继而话锋一转，“吃了晚膳吗？”
“没有。”
“厨房里有夜宵。”
跟着九歌道人推门走出去，王怀素心想，他只是无法接受。从小带他到大，教他仁义道德之人，是他人口中肆意屠戮的妖道。他更愿意相信，王怀微与九歌道人并不相同。
两人对坐，九歌道人忽然伸手轻轻拂过，流连在他的眉眼，像是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一个童仆在一边防止糕点便匆匆离开。
王怀素再次试探：“师兄，杨家的事……”
九歌道人将指尖停留在他的眼角，说：“杨老太傅本就德高望重，蒙古人被杨老将军赶出塞外。”功高震主，招致祸害，青史比比皆是，他的师兄，只是做了那个坏人，但是……
“凌迟而死的养老将军呢？”
“私仇。”
吃完晚饭之后，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古人的衣服，尤其是那些正式的，在雨天总觉得别扭，姬青禾从外头跑回来，襦裙下半部分全是浸湿了的。她赶紧拉着宁澈进屋，省得着凉
“青禾你去做什么了？”宁澈帮着她脱下打湿的袄裙。
姬青禾不好意思地说：“见一个女郎中。”
“女郎中？”京城有名的女郎中寥寥无几，宁澈想到姬青禾以往也是学过医术的，便问：“京都的郎中可比得上你蓬莱？”
中医和西医有可比性吗？体系都不一样，姬青禾腹诽。看四下无人脱掉湿掉的衣衫，道：“那女医说了，我身体健康得很，那问题必然出现在你身上了。”
“这……有何联系？”宁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