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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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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临门一脚出岔子

清雾,清霜两姐妹来得很快。

两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所需资料物件一应俱全,还带了不少好手。清雾伏在案几上奋笔疾书,将桑晚接连下达的任务和命令化为白纸黑字,再经由众好手护送回阁。荆州据点在接到第一道纸卷的瞬间便围绕此事开始全力运转,其余各地据点及总阁也重点关注此间进展并大力配合。

“派快马拜访慕家庄及清风剑庄,询其子弟失踪前可否有异味及奇香出现!”

清雾“唰唰”下笔,桑晚声音刚落她也几乎同时收笔,立时便有候在一侧的精壮好手小心接过,马不停蹄地送回据点立即施行。

“还有归宁堡,也去问问……”

正在研究荆州及周围十数个郡县的各方势力分布图的清霜抬起头来:“这好像是一种迷药。”她皱起眉,努力思索着,“前几年我途经岭南,从当地人口中得知,有一种靠气味散发的迷药,分开来,不但没有任何药性,反而还可以强身健体;但若是按照特定的顺序依次使人吸入体内,再用引香诱发药性,就会霎时致人昏迷,甚至因为在引香尚未使用时被下药者往往与常人无异,所以防不胜防。”

“还有这种药?”桑晚愕然。她这么多年来也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了,岭南也去过不少次,可对这种迷药依旧是闻所未闻,“岭南……咱们百晓阁与那里的江湖势力有过节吗?”她不记得有得罪过岭南教派啊。

“咱们外来的哪里会与他们有过节?岭南排外,大大小小的江湖教派林立,势力错综复杂,整日里光是他们自己内部的争斗就不断,这种迷药在当地也难得一见,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听说的。”清霜回想起当年的波折,一丝无奈浮上心头。

“这既无过节又排外的……他们怎么就把手伸到中原来了?内斗完了?屋子打扫干净了?好好养自己的虫子不好吗?”一想到这一系列的事件背后可能有岭南势力的影子,桑晚真觉得头疼了,同时也感觉麻烦大了。

“咱们的势力扩展到岭南了吗?”桑晚揉着脑袋问清雾。

“还没有,现在正在与江淮一带最大的情报组织‘醉月居’对峙。”清雾连忙翻找出势力南下的最新进展的资料递给桑晚。

“扩展到岭南境外就收手,先不要急着进驻岭南。”桑晚拄着头,草草翻了两下,“暗地里,派精锐悄悄潜入刺探,重点调查失踪事件与这种迷药,可以的话设法带出来一些。”

“是!”清雾应声,一串字符从指下流泻而出,密封好后又有一个好手上前接过护送回阁,转眼就没了人影。

桑晚走到清霜身边,仔细端详着涂了黑、红两色带有各种标记的荆州势力图。从中心向两侧蔓延开的一大块红色印记标志着百晓阁在此地的扩展情况。荆州九郡,百晓阁的情报网已覆盖其五,只剩下东方江夏郡、西方魏兴郡和上庸郡以及南方襄阳郡这四郡仍被未加描绘的黑色覆盖。

荆州江湖门派的高手们,要遭殃了……

“带走了归宁堡小少爷的那批人已经被归宁堡留在荆州境内,你们要做的,就是策应归宁堡,盯紧各要道,务必找出他们拿下,不要让他们继续为祸一方!”桑晚的手在地图的上方虚画了个圈,“整个荆州境内,我要你们做到如臂使指。”

“可我们初来乍到,人手不足……”清雾有些犹豫,“况且我们还没有掌握其余四郡……”

“那就从各地据点以及……总阁调!”桑晚闭了闭眼再睁开,一片决然。总阁历来是百晓阁力量的中枢所在,少有向外调动人手的时候,就是怕后院起火被人钻空子,只是这关键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有卫峈的名号在,该不会有人来触霉头吧?她回头看一眼静静坐在一边的卫峈,压下心中的一丝不安,再面向清雾、清霜的时候又是那个坚定果决的一阁之主。

“再派出两个人,去同归宁堡与红袖楼谈谈,我想他们很乐意在某些时候施加援手。别客气,有麻烦尽管丢给他们。”

清雾、清霜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我们亲自去!”

桑晚立即否决:“不行,你们两个人只能留一个在荆州。”

“为什么啊?”清雾当即垮下脸,与一言不发静待桑晚决断的清霜形成鲜明对比,“虽然小姐人凶嘴巴又坏,但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好手下,我还是想要和小姐待在一起。”

“现在剖白心意?晚了。”桑晚不吃这一套,“就你了,好好守在荆州吧。”

清雾泫然欲泣,一副天塌了的模样。桑晚不理她,指尖抚过地图,在几处点了点,示意清霜来看:“西边的魏兴郡和上庸郡我和卫峈亲自去,东边的江夏郡就交给你了。”

知晓桑晚所托甚重,清霜神色凝重,看着桑晚的眼睛认真点头。清雾听到了,又眼巴巴地凑过来:“小姐,你又要亲自去犯险?我们既然都在此地,这些事交给我们去做便好了。”

“不是你说的人手不够?”桑晚瞟她一眼,故作不快。

“这……人手是确实不够,可也不到一阁之主亲自上阵的时候吧?”清雾有些急了,“这种时候,小姐不说坐镇总阁指挥调度,怎么还冲在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前面?”

“这种时候,我才该顶在最前面。”桑晚抚摸着清雾的发,知道她是真心为自己的安危考虑,眼眶让人难以察觉地红了,“有你和清霄安排调度,我是放心的。不说时间紧迫,只是人手不足这一点,我就不能安坐在后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你们的付出……在这种危急关头,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每多拿下一方势力,我们百晓阁的人就能少伤亡一个。”

她的笑容中满满的都是歉意,她又继续道:“说起来,是我对不住你们……自从我接管百晓阁,你们就没过一天舒坦日子,先是阁中内乱,再是让你们没头没脑地到处奔波,现在又得撑起这么大一个摊子……你们却一句怨言都没有……”就连她自己也时不时会有疲惫的感觉,更何况在她背后一直默默付出的她们。

“不是这样的!”清雾拼命摇头,眼里又涌上一层层雾气,抱着清霜哭得稀里哗啦。为什么抱的不是桑晚呢?因为旁边坐着个眼神冰冷、手按在刀上似乎只要她的手一搭上桑晚就立刻让她人首分家的杀手。若说平时,清雾指不定还会故意顶风作案什么的,可今天这位杀手大人明显不太对劲儿,就连看向自家小姐的目光都是凉飕飕的,对其他人就更不会客气了,说一句寒风扑面都不为过。可怜的清雾就只好靠抱紧妹妹来汲取一点温暖了。

即便这样,她今天也不忘向桑晚诉衷情:“我们都是发自内心地想要跟随小姐!是小姐让我们知道,原来我们也可以去触碰江湖第一情报组织的位置,可以经由自己的努力向这个目标一点点接近,眼见着自己曾经的梦想就这样即将变成现实。”

她的泪珠一串串淌进清霜的脖颈,在清霜浅色的衣服上洇出片片水渍:“虽然比在总阁时无所事事累了些,可我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每天都是在满溢的成就中入梦,在期待中醒来……”

话没说完,她就被忍无可忍的清霜提着领子揪了下来:“闭嘴!安静!再哭我就让你醒不过来!”真想给这泪包领口倒进一瓢水,让她也亲身感受一下湿漉漉、凉飕飕的感觉。

“这么凶,也不知道清霄是怎么忍下来的……”迫于妹妹的威胁,清雾吸吸鼻子,不情不愿地收了声。

悲情伤感的气氛就这么被破坏掉了。桑晚无奈摇头,拉过清霜的手殷殷道:“此次前往江夏郡,主事者只你一人,可千万要小心啊!若是不巧碰上了那些人,且先避开,待我们的人齐聚后再一同出手。”

“我晓得。”清霜抚平衣领的褶皱,冷静道,对一旁卫峈宛如实质、冰锥似的目光视而不见。

“辛苦你了。”桑晚叹息道。

这次清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清雾抢了先:“不辛苦,不辛苦!”

清雾摇头晃脑,向清霜龇牙笑:“她也没得选了,谁让她空有一身武力呢?”

“小姐,那我先去准备了。”清霜不想理会自家时常不大对劲儿的姐姐,只向桑晚行了一礼,在桑晚应声后,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清雾目瞪口呆。

“好了,你也莫要欺负清霜了。”桑晚失笑,揉了揉清雾的脑袋,“我们也要前往魏兴郡和上庸郡了,这里和襄阳郡就都交给你了。还有清霜那里,你也要多多留意,情况不对就先设法带她回来,别让她犯倔在那里死扛。”

“哎哟,这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啊。别看清霜平日对我爱搭不理的,这关键时候还是得靠我保护她!”闻言,清雾得意不已。

看着她自吹自擂毫不心虚的样子,连桑晚都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儿痒痒了。

“总之,势力扩展的事继续推进;小事自决;筛查这一带在江湖上排得上号的高手及天赋出众者,然后在暗中密切关注,有异样情况立刻上报。”

“好了,就这些!”桑晚简短而快速地吩咐完其余诸事,转身拉着卫峈毫不留恋地快速离去。

“这就是你说的一切顺利?”

一个白衣书生轻摇折扇,带着和煦的笑容站在街角,看着不远处相携离开的少男少女,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语调轻柔仿佛在与情人呢喃。阳光被檐口撕裂,半明半暗地映在他的脸上。

在他身后阳光难以触及的地方,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一个佝偻的人影站在那里,诚惶诚恐卑躬屈膝:“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们的踪迹……磊”

“是没有发现……”白衣书生不见恼怒,甚至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笑意,“可我们也被困在这荆州出不去了,甚至再过些日子,等那个丫头的情报势力遍布整个荆州乃至整个中原,我们就会像丧家之犬一样被揪出来了。”

“这……这……”佝偻身影慌乱起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那……那就趁现在,我们掩护您闯出去?”

“蠢货。”书生“呵”的一声笑开,连带着这一声斥骂都像是在夸赏,那身影却开始瑟瑟发抖,腿一软跪倒在地,像是即将被秋风碾碎的一片落叶。“闯出去?如此声势浩大,你是想告诉所有人我们从何而来,要往哪儿去吗?”

“我记得我曾教导过你们,做什么事情都要持之以恒,不能半途而废……可还记得?”一只黄鹂落在一旁的树枝上,一边梳理着羽毛,一边瞧着白衣书生发出欢快的鸣啾。书生收了扇子,探出一只手去轻轻逗弄着它,神色越发温柔。

“记得!记得!”

“唉……”一声轻叹传来,他继续道,“我自然是要给你们做个表率的……虽说你们不成器,可若这次计划未成,我也就只好委屈则个,用你们这些废物来填补缺口了……”

“这样才不会食言而肥啊……”

书生换了忧愁的神色,以示自己的哀婉和痛惜。

那老者的身影骤然瘫软匍匐在地,脸色惨白,汗珠浸湿了眼前一片额发。他开始不顾一切地、重重地将头一下一下磕在地上:“请您……请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可怜见的……”听着那一声声的闷响,书生又挂上不忍的表情,“到底是跟了我这么多年……罢了,我便指点你一番吧……”

他放开那个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的黄鹂,附在那人耳边,轻轻吐出一句话来,然后重新打开折扇,轻摇着翩翩走进一地阳光之中。

公子如玉,倜傥风流。

在他身后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僵在枝上的黄鹂颤了颤,突然“嘭”的一声炸开,飞溅的鲜血与破碎的羽毛喷了伏在地上的人一头一脸。

“杀干净便是。”

翌日一早,天刚擦亮,一辆刻着百晓阁标记的马车不遮不掩、大剌剌地出了城,向着荆州最西头的两郡行去,车里是神色清淡握了一卷书在读的卫峈和卷着铺盖卷犹在酣眠的桑晚。书一页页地翻过,卫峈目光专注看得认真,只是在一路颠簸中,每当桑晚要滑下卧榻或是头要撞上车厢板壁之时,他总能及时地伸出手护住,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人挪回原处。

只是挪得多了,卫峈忽然心思一动,在桑晚再一次滑下时,将人轻轻揽进怀里,又抖开条柔软的毯子在自己的膝上铺好,这才扶着桑晚枕下。

桑晚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睡觉的地方已经变了,只咂着嘴翻个身继续睡。

静静看着她一串小动作的卫峈,嘴角不自知地扬起个笑来,拿起方才的书接着读了下去,只是过了许久,那书才缓缓翻过一页。

车外轱辘声不断,车夫不时挥两下鞭子,吆喝着让马儿跑得更快些。车内这片小小的空间里却是一片静谧安好,只是这份安好并没有持续多久。

行路的地图是桑晚安排的,能抄小路绝不走大路,因此一路行来总是有些荒凉的。此时他们已经到了一处林地,从这里横穿过去就到了最近的南乡郡。

但眼下,他们被一伙人拦住了。

缰绳被猛地拉住,马儿嘶鸣一声骤然停下。车夫指节攥得发白,惊惧地看着这些突然从道路两侧蹿出来的手握大刀、脸蒙黑巾的彪形大汉。他一个靠替人驾车为生的小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当即就哆嗦起来:“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了节省人手,连出行驾车的人桑晚都没用阁中人,而是在外雇了一个。

在惯性的作用下,车厢猛地向前一冲才停下,桑晚被这么大力一颠,迷迷糊糊地睁开惺忪的眼:“什么声音?”

“没什么,被石头硌了一下。”

卫峈平淡如许,伸出手替桑晚掩住耳朵,不让外面的声音吵到她。

“哦。”怀着对卫峈的莫名信任,桑晚再一次放心睡了过去。

卫峈这才挑开车帘的一角向外看去,正好看到对面一个人提着刀怪笑:“你说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就是什么人……”

旁边一个头领模样的人一掌拍在他头上,粗声粗气道:“废什么话,快点干正事儿!”

于是一群人便“呼啦啦”地围了过来,将这名头领簇拥在中间。这名头领的自信也随之膨胀起来:“打劫!此山为我开,此树为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打劫!打劫!打劫!”一众小弟随之喝道,端的是气势汹汹、煞气逼人,只可惜那一把把暴露在阳光下卷了刃的、豁了口的、生了锈的各类刀具,实在是有些煞风景。

这年头,打劫的就只有这一句话吗?卫峈扶着车帘抿唇轻笑,显然是想起前不久桑晚做过的事了。

车厢昏暗,他露在帘下的半张脸就显得格外素白俊美,把那一群山贼看直了眼。山贼头领觉得手下这般作态,实在是丢人极了,举起刀便直指卫峈:“喂,小白脸!把你们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值钱的东西?对卫峈来说,最值钱的就是他怀中睡得天昏地暗的小姑娘了。他当即变了脸色,冷冷吐出两个字:“做梦!”

一旁的车夫只见车中伸出只暗纹衣袖,翻飞间那些凶神恶煞的人就一个个倒飞出去消失不见。

手一挥将眼前的道路清理出来,卫峈留给车夫一句“继续赶路”便重新放下车帘,继续去看他的书了。

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只是那山贼头领是怎么也不会明白了。

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过了三日,终于,两人距上庸郡只有半日的路程了。用过早膳,桑晚打着哈欠爬上马车,准备抓紧这最后的半日再好好睡一觉。

像往常一样,她很快入眠,只是没过多久,她就被一声巨响震醒,睁开眼就看到卫峈抱着她从四分五裂的马车中跃出。

“怎么了?”她瞬间清醒,探头探脑地到处观望着,“马车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