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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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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做了手脚。”车轴轻而易举便断了,不用想就知道有人捣鬼。卫峈一听到车轴断裂的声音就连忙带着桑晚破车而出,这才避免了被掩埋的遭遇。他冷眼瞧着瑟缩在一旁的车夫,“车夫被人买通了。”

“到底不是自己人。”桑晚却不奇怪,她早就做好了车夫反水的准备,却没想到直到现在这人才露出马脚。

“但……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一群不明身份的人,不伤人不图财,只围着七零八落的马车一通劈砍,抽空才向两人放过来几支冷箭。那箭还瞄得不准,歪歪扭扭的,没有一支飞到他们近前,还有一支险些伤了那车夫。卫峈就十分不解了,这就是一直隐在暗处的那些人吗?怎么看着……不太正常啊……

虽然箭法不准,但这些人的刀还是很快的,不消片刻零散的马车就成了不辨原状的一堆木块,他们又在其上点起一堆火,向桑晚投来个极度挑衅的眼神后这才迅速离去。

这个眼神让桑晚明白,这些人确实是冲着自己来的,也由此确认了这些人的身份。她漾起一抹笑,向卫峈招手:“走,进了上庸,我带你去踢馆砸场子。”

两人牵过原本套在车前的两匹马,绕过瘫倒在一旁的车夫,兴致盎然地向上庸而去。

两个时辰后,上庸三足鼎立的情报组织总坛,被人挨个砸了个遍。

桑晚指着地上挤在一起的三人,笑眯眯地向卫峈解释:“你看,一听我要来,他们就慌了。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势力被我吞并,可又没胆子抗争,只好拿马车出气。”

卫峈这才明白过来:“若不满,冲我们来就是,何苦去破坏马车呢?”这等心思,若是放在用心经营上,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可不是!”桑晚拊掌赞同,“马车何错之有?再说了……”她俯下身,直勾勾的眼神逼向这三人,“本姑娘的马车岂是这般好砸的?”

“本来只是想同你们好好谈谈,没想砸了你们的场子。”她后退一步坐在太师椅上,掠过一丝散乱的头发,懒散而笑,“可谁让你们砸了我的马车,在整个上庸面前下了我的面子?那我也就只好一报还一报,让你们更丢脸了。”

桑晚笑得甜蜜,但对这三人而言,不亚于一场噩梦。他们已经后悔,为什么要自作聪明地去招惹这个小恶魔?

看到这三人的心思已经开始动摇,她满意一笑,凑到卫峈耳边小声道:“你出去寻个隐蔽的地方,帮我盯着周围的动静。”

隐蔽的地方?卫峈想到进来前那个正对着这里的茶楼,点了点头,趁无人注意,一个闪身便从后门遁了。

茶楼里人满为患,都是听到这里的动静赶来凑热闹的。卫峈从人群中艰难挤过,寻了个位置坐下,随意点了壶茶。

四周闹哄哄的,让喜静的他不甚习惯,不时有邻座的交谈声飘入他的耳中。

“嘿,往日里这三家跟斗鸡似的,结果今日百晓阁一来,统统成了鹌鹑!”

“这好端端的,这三家怎么就对百晓阁的人出手了?”有一人云里雾里,显然还没搞清楚情况。

“这你就不懂了吧。百晓阁近期在扩展势力,瞧这架势,似乎是想拿下江湖第一情报组织的位置。现在到了咱们上庸,那三家显然是不想被吞并,又没有胆子直接对来人出手,就只好下了人家的面子硌硬一下喽!只可惜,碰到个硬茬子……”此人啧啧出声,言语间颇有些惋惜。

“要我说,这事是百晓阁做得不地道,实在是仗势欺人!”另有一人愤愤出声,“谁家的家底不是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凭什么她百晓阁主一来,人家就得双手奉上?天王老子也不能这样为所欲为吧!”

“瞧你这话说的,百晓阁怎么就仗势欺人了?人家一阁之主亲自前来商谈,这是多大的诚意!”上一人立即反驳。

“一阁之主?”愤愤不平的那人嗤笑一声,将手中茶碗喝个干净,“啪”地反扣在桌面上,愣是将茶喝出了酒的感觉,“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罢了!不过是丢了些许面子,就仗着那第一杀手打上人家门去,一丝情面也不留。”

第一杀手默默坐在一旁,听他们争得脸红脖子粗。

“你说得倒轻松!”另一人反唇相讥,“火烧人家马车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留人情面?怎么,就许他们出手,不许别人还击?这是哪里的道理?”

“道理不道理我不管,我只知道那小丫头借着第一杀手的名号横行无忌,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

“放屁!不遭人妒是庸才,你们就是嫉妒!甭管借谁的名号,但凡人家能借到,那就是人家的本事!你们倒是想借,可有人搭理你们吗?”又有一人冷笑连连插话进来,“人家坦坦荡荡、光明正大地从荆州过来,不是来看这些阴私手段的。若有什么不满,明刀明枪地干一架就是了,谁还能说出个错来?自己先用了这上不得台面的伎俩,就休要怪人将其脸皮丢在地上踩!”

一席话说得周遭众人面红耳赤,再不言语。一室寂静中,忽然有人小声问道:“那个第一杀手,真的加入百晓阁了吗?”

凝滞的气氛一松,人们重新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应该是真的,谁敢拿第一杀手开玩笑啊……”

“这第一杀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不知百晓阁是如何请动他的?”

“是啊是啊!如果没有第一杀手利用,百晓阁的扩展哪里会这么迅速顺利!”

“百晓阁主好手段啊!”

“江淮一带,不就是靠着搬出了第一杀手的名号才拿下来的……”

卫峈静静地听着,有些怔然,手里握着的茶水由热转凉,他却没有喝上一口。

这些阿晚都没有同他说过……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阿晚已经做了这么多……

只是……为何不告诉他呢?是害怕他知道后不会同意,还是觉得没有告知他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必要呢?

卫峈失神的眸子映出对面缓缓打开的黑漆大门,看着喜笑颜开的桑晚被簇拥着走了出来。即便没有他在身旁,他的阿晚依旧是那样光彩熠熠、那样引人注目,而他就像是锦簇花团之上,那可有可无的一处点缀吧?

他的眉眼黯淡下来。再一次,卫峈觉得自己被这个热闹的世界所隔离,他像一个孤独的过客,从这熙攘红尘而过,却不辨来路,不知归处。

他逃避地躲藏在自己的心绪中,只是那眼睛仍控制不住地跟随着桑晚而走。看阿晚喜悦的模样,事情应该一切顺利吧?

真好。他心中不由得也涌起淡淡的喜意,端起已经凉透了的茶水,仰起头一饮而尽。仰头的瞬间,他瞥见攘攘人群中,有个面容普通的人举起一把小弩,将泛着暗色的尖锐弩箭指向了桑晚。

挡住它!

血液一冷又热,卫峈的心神只被这一个念头充满。他径直从一旁敞开的轩窗扑出,将一室惊呼抛在身后,直直向着他那不知危险即将来临的小小姑娘而去。

桑晚的内心很崩溃,但表面上还得强撑出一副兴致高涨的姿态同身旁三个老奸巨猾的情报贩子扯皮客套。

吞并……哦,不“合作”计划达成后,她恨不得立即将后续事情全部打包丢给手下接盘,自己好逃之夭夭。

可是,为什么卫峈不见了?

“对……没错……是这样……”桑晚一边随口附和,一边踮起脚四下张望。

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桑晚就有点慌神了,忙不迭地就要告辞。她才跳下两级台阶,就听得半空中传来了一声熟悉的低喝:“小心!”

慌张中,她抬头去看,却忘了自己正在下台阶,一个踉跄就要扑倒,正撞在一个刚刚落下的人身上。混乱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头顶上掠过。

人在半空,卫峈才发现,能被他当作暗器的只有桑晚曾拿来吓唬人,后又被他悄悄收起来的那把小刀。他一咬牙拿出来,才堪堪瞄准,桑晚便踩空撞了过来,直撞得他身形不稳向后倒去,手中飞射出的小刀也偏了方向,原本是要拦住那小弩,现在却直直扎入那人心口。也好在因跌倒,那小弩射了空,从两人头顶飞过,“咚”地钉在茶楼的墙上。

“卫峈!”桑晚回过神来,才发现接住自己的是卫峈。

她松了口气,急急忙忙从卫峈身上爬起:“你怎么样?没伤着吧?”

卫峈不答,只定定地看她,跟没听到似的。

他这副呆呆愣愣、不言不语的样子把桑晚吓坏了,刚送的这口气又重新提了起来:“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桑晚色厉内荏,眼睛里是掩不住的惊慌失措。她从未想过卫峈会猝然倒下,但这一幕真切地发生在她眼前时,她没有像以前所设想的那样去忧愁百晓阁的未来,而是真真切切地担心卫峈。是习惯使然吗?想到从此身边再不会有这么个人,桑晚的心头就好似被人攥住了一般,一种难言的情绪瞬间铺散开来。

呸呸呸!卫峈才不会有事呢!祸害可都是遗千年的!

桑晚连忙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将先前异样的感受归结为她此行对卫峈的看重上。卫峈若是没了,她这趟西行还怎么进行?她可不想强势而来狼狈而走,即便百晓阁有天大的脸面也经不起她这么折腾啊。

她这般激烈的反应反倒让卫峈怔住了。他能感受到,她流露出的担忧都是真的,她是真的在关心他。

这个发现让卫峈沉寂的内心重新涌动起来。只要她是真的在意自己,那些虚名给她利用又何妨?反正他有的,从来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只要她在意自己……

卫峈眼中重新聚起神采,慢慢支起身子坐了起来,抬起头向桑晚一点点抿出个笑来:“我没事。”

“真的没事?”桑晚有些怀疑,绕着他仔细检查。方才能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痕的杀手大人就那样气息浅淡地躺在那里,仿佛一眨眼就要投入佛祖的怀抱,实在是吓得她魂飞魄散。

卫峈任由她这里拍拍那里按按,笑容虽浅却一直盛着:“真的没事。”他止住她团团转的动作,向那个被自己误杀的人扬扬下颌,“去看看那个人吧,他应该是你要找的人。”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桑晚随口咕哝,可在瞥见卫峈瞬间僵住的脸色后,她就恨不得去自挂东南枝了。

让你多嘴!她扯起尴尬的笑容:“啊哈哈……我就那么顺嘴一说……我就是不喜欢死人罢了,不是怪你误杀了他……”

越抹越黑!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对着卫峈越来越寡淡的脸色,桑晚真想给自己两个耳刮子。她一边在心中惨呼着“悲呼哀哉”,一边拖着沉重的步子重新迈上一级级石阶。

看到她过来,呆愣在一处的三家话事人瞬间回神,争先恐后地就想同桑晚拉开距离。只是他们这般作态,却将桑晚无处发泄的郁闷引了过来。

“哼!”

桑晚只阴郁着脸从嗓中挤出个音节,这三人就如同被钉子钉住了脚,身子还保持着远离的姿态,脑袋却已经苦哈哈地转了回来。

“你们跑什么?”

“桑姑娘!桑阁主!还请你明鉴啊!这人做的事可跟我们没关系啊!真不是我们指使的!”

桑晚冷哼出声:“谅你们也没有这个胆子!”她不再理会抖如筛糠的三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犹带不甘的尸体,露出灿若朝霞的笑来。

“总算,逼得你们出手了啊!”

“这些人怎么出过一次手后就再无动静了呢?”

桑晚咬着筷子坐在魏兴郡的一座独栋小院里,托着腮问刚练完刀法回来的卫峈。

他们从上庸郡出来以后,一路招摇过市来到魏兴郡,本想着会遭遇甚多的袭击,可谁会想到魏兴郡的势力都要被她收服得七七八八了,这袭击连个影子都看不到;甚至她连客栈都不住了,特地搬来这少有人烟的地方,就是为了方便他们下手。可是桑晚等得心和手都痒痒了,也没等来任何的异样,还吃嘛嘛香,睡眠质量都变好了。

这这这!说不通嘛!怎么就不来了?杀她就这么没有成就感吗!

桑晚郁闷得无以复加,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他们幡然醒悟了吧。”

卫峈提着自己的长刀走进来,取过软巾细细擦拭着锋刃,顺带着将手上的一点鲜红温热的血迹也擦掉。这是刚才,他打伤一个预备在水中下毒的人时不小心蹭上的。

算上这个,已经是卫峈在这五日来驱赶走的第十一批人了。这五日来,这些人的手法也算是让卫峈开了眼界——下毒、围杀、潜入、偷袭、机关……昨天后半夜,还有一个驱蛇人。当然了,在卫峈面前,这些小伎俩只有折戟而归的份,昨夜那个驱蛇人更是在被折了笛子后遭了群蛇的反噬。在他的有心留意之下,周遭的任何异样情况都难以逃脱他的视线。

不过这一切都是在桑晚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他也并不打算让桑晚知道。这种时候,怎么能让这些琐碎之事分走她的心神?更何况,他也并不想让桑晚对他怀有感激之情。

他做这些,原本也不是为了这个——他只是想保护她,仅此而已。

卫峈若无其事地收回软巾,坐在桑晚身边,轻描淡写地岔开话题:“听说,魏兴的势力,只余一家即可全数纳入囊中?”

“是呀!”桑晚果然被引开了注意力,“说不得,今天就可大功告成了!”

只是这最后一家,并不是块好啃的骨头——不光是对方难缠,百晓阁这边,也出了些问题。就在桑晚整装待发的时候,百晓阁在魏兴郡的管事气喘吁吁地奔了进来。

“小姐!”远远地,那管事就开始高喊,“清雾姑娘送来消息,找到了一个正被异香环绕的人了!”

桑晚先是一喜,随后便凝重起来。下一个即将遇害的人出现了,可魏兴还没有全盘在握,这时候走了,一旦有心人暗中挑唆,这些日子她所做的一切,就都要前功尽弃了,甚至上庸也会危矣!但不去……她便会和真相、和老爹的下落擦肩而过!

怎么办?

桑晚目露茫然,陷入两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