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的镜头不少——这个项目持续几个月，作为主要参与者，姜蘅是脑力体力全情奉献，她本来就瘦，一段时间下来，更是肉眼可见地缺斤短两。
白招娣凑近姜蘅，问：“累不累？”
姜蘅笑道：“不累。”
庞斯芸笑看她俩。
这纪录片一样的短片播放结束时，台上聚光灯起，夏雁时已经站在那儿了。
场下掌声欢动。
夏雁时代表校方，介绍了大龄自闭症基地的创建过程，他讲话风格一贯简洁高效，这次为了晚会渲染气氛，难得多说了些煽情的感言，却也发自肺腑。
由此，综合体育馆里的气氛便也显见地好——绝大部分人都在这一场演讲中知晓了世上竟还有这样一群人，并为之喟叹。
按赵极星的话来说，这就叫宣传到位。
夏雁时说到最后，有一处极短的暂停，目光往台下扫视，像是在找什么人。
姜蘅明白他在找自己，也知道站在光下的夏雁时隔着遥远距离，根本不可能在满场人头里看见自己，但还是不由自主坐正身体。
按照流程安排，校领导和市残联领导也上台了，一身职业套装的乔总和另两位出资校友也在，夏雁时自发退到最边上，听校长他们讲话。
校长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公布自闭症基地的名称。
工作人员抬上校友会送来的书法，红布掀开，露出底下行云流水的繁体“萤火”二字。
姜蘅是一个能不哭绝不哭的人，情感丰沛泪腺堵塞，但今晚，她盯着台上那两个字，无风无雨，无难无疼，却红透了眼睛，并缓缓渗出两行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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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大结局
夏雁时走的那天，天气不是很好。
夏总人在德国，乔总早半个月就先行前往波士顿替夏雁时安顿住处，为此，机场送行的人不多，只有姜蘅、武勋檩、陈述和许姨。
许姨从车上就开始哭，陈述一路安慰，姜蘅和武勋檩插科打诨调节气氛，好不容易到达机场，抬头一看天上一架远飞的客机，许姨触景生情，又嘤嘤地哭了。
武勋檩有点受不了许姨这样哭，偷偷跟姜蘅抱怨，说你都没哭许姨怎么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姜蘅踢了他一脚，逼着他呸呸呸吐出晦气，才说，许姨本来就是因为夏雁时眼睛出问题才临时从老家回来再就业的，他这一走，许姨就真的要回老家退休养老了，往后如果没有特殊原因，确实不易再重聚，人到中晚年，心态已经不是简单的伤春悲秋。
武勋檩闻言明白了几分，便过去揽着许姨不住安慰。
夏雁时看着姜蘅，向她伸展双臂。
姜蘅搂过去，和他紧紧贴在一起。
夏雁时说：“家里钥匙拿好，随时都可以过去，有急事找陈叔，还有我妈，他们离你近，我比较放心。”
姜蘅说：“我能有什么事。”
夏雁时又说：“我一放假就回来，平时有空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