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反制
“... ...”
那边没有任何声音传来，空间中陷入了一场诡异的的安静。
司断也不求能得到这所谓“天道”的回应，他姿态淡然，方才那天道的威胁仿佛尽数未能入他眼底：
“你一向自视甚高，骄傲刚愎，将天地规则当成你挟制他人的武器，可你又是否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这天地规则所挟制呢？”
实在是他的语气中蕴含的危险意味太过浓厚，浓厚到那所谓“天道”莫名感受到了一丝不安，它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什么意思？”
此刻它已经顾不上恼怒于眼前人对于他的话语无动于衷的表现了，司断这幅胜券在握的表现让它不禁思考自己是否遗漏了某些极其关键的东西，否则为何他如今身陷囹圄却如此气定神闲，自己又为何心中会莫名其妙如此不安？
在无边的黑暗中，风声皆寂，一身白衣的人独自伫立于黑暗当众，仿佛这泼天昏暗中唯一的光。
他的目光是如此沉静淡然，恍惚间竟让“天道”想起了元渊。
司断不愧是元渊带大的人，一言一行都能看出元渊的影子，特别是在他恢复记忆之后，这种感觉便愈发明显。甚至在某些时候，“天道”都要怀疑那被禁锢在云台之上的元渊是否是依靠着眸中法术附身到了司断身上。
否则这种强烈的既视感从何而来？
这种... ...令人恶心的既视感。
明明耽于俗世，却还要装出一副清高不可侵犯的模样；明明也不过是天地一棋子，却偏偏能够打破桎梏随心所欲。
为什么？凭什么？
它心中的恶念与不甘在无数个循规蹈矩的日夜中不断发酵，生出了腐烂的根，长成了一棵充斥着歹戾恶念的树，并且企图绞死所有妄想逃脱树下阴影的人。
司断并不知道它的心中所想，也并不想知道。
眼见自己体内灵力已经继续到了一个合适的程度，他这才缓缓开口，语气与方才那所谓“天道”威胁他时如出一辙，带着些许猫捉老鼠似的惬意：
“你自诩为规则执掌者，企图依靠以鲜血性命喂养恶灵的方式平息这一场动乱，可若是......我偏不让你如愿呢？”
他甚至微微眯了眯眼睛：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心中那恶灵离你所期望的那个‘平衡点’还有不短地距离吧？”
“天道”陡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在说什么？”
司断勾了勾嘴角：
“我说......若我在完全恢复实力前夕摧毁了这将鬼界与外界分隔的忘川境，放那恶灵入世，届时忘川境碎则灵石不成，那恶灵入世又免不了是一场天地浩劫。你说到时候......规则会怎么办？”
若“天道”有脸的话，此刻怕是已经猛然色变：
“你可否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身为天地神物，竟敢做出如此被其天地的事情？！”
司断轻轻一笑：
“谁说我就必须要背弃天地呢？再者说了，就算我要背弃天地，又能如何？我欠这天地的早在数万年前就还清了，现在的我不欠你们任何人。”
除了元渊。